叶巽看了看半截熏肠,若有所思地看向山涧旁的一片沙地,只见一串纤小的靴子印迹隐约出现在泥地里,“师兄你看!这双脚印应是女子足迹,这种靴子印迹是不是盈儿的?”阿波也被巽儿的目光吸引,指着沙地足印说道。
“我感觉大小差不多!但是靴底花纹我却无法确认,如是莫妮莎来了,大概能认出来。”巽儿蹲在地上辨认片刻道。
“我们步步小心吧!前面可能就会碰到敌人,我们还是贴着山涧在林子里潜行吧!”叶巽说完就一头扎进了山涧旁的林子里,阿波赶紧跟了上来,一边仔细聆听前方的动静,一边在林子里潜行。
两人走着走着,突然被淋了一身水花,抬头一看原来是条数丈高的瀑布从一处山坳高处飞流而下,激起巨大的浪花,水势惊人。而前方是一道黑黝黝的山壁直插云霄,挡住了二人前行的去路。这座峭壁怕是比二人方才坠下的悬崖还要高出数丈,而山涧到了此处水势更加惊人,和山涧流水汇入了山下的一处大山洞中,不知流向何处。
两人侧耳倾听片刻,除了水声喧嚣,并没有听到半点人的声息,两人从林子里钻出来,走到山洞旁观看,又回头观望,原来两人现在身在一处四面都是悬崖峭壁的数里长的山谷中,而从四面山坳中汇集的流水汇流入这山下暗河中,不知流向了何处。
“师兄!如果这处狭长的深谷封闭严密,飞鸟难度,那么这谷里的人去了哪里?如果这里就通往天池海眼的,那么这里应是章锦山与秋山跌入山涧后进入海眼通道,而且还连通天池之水!”阿波看着这山洞中的飞荡激流说道。
“看这山洞前的水势,如跳入水中,很快就会随着激流被冲入地下暗河里,其中充满很多未知风险,师弟,我水性娴熟,我先下去试一试,你在外面接应一下,家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叶巽观察了一下这洞口水势说道。
“师兄!你不能孤身犯险,咱哥俩一向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你别是要独吞洞里宝藏吧!”阿波看着叶巽意味深长地说。
“臭小子!我是师兄,长兄如父,你必须听我的,你也看到了章锦山腿上的伤疤,那凶兽非同小可,并非寻常狼虫虎豹可比!我决不能让师父断了衣钵!我下去后如有不测,你还可以替我报信救援!”叶巽面色一沉对阿波说。
“巽哥儿!你比我大几天呀,倒端起师兄架子了,你这是看不起谁哪?我阿波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师兄,咱两个一向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难道我们两个一身武艺,还不如章锦山与秋山两个丘八吗?”阿波听了面色一正,毫不退让。
叶巽听了有些为难地看了看阿波说:“师弟!这次咱们可是冒着九死一生的奇险,不光洞里风险未知,那凶兽也极为凶悍,并非我们兄弟所能力敌,所以你与我一起下去,切不可逞强,既要看运气,也靠咱们临难智取!收拾行装兵器,咱哥俩一块闯一闯!”
巽儿说完就紧了紧鱼皮衣,又把随身墨剑贴身绑牢,看到阿波也收拾停当,就说了声“入了水切记护住自己脑袋!顺水漂流,不要用强!”说完深呼一口气,一下跃进了山洞的激流中,阿波见状也随着跃入水里,刹那间两人就被水流裹挟着冲入了一片漆黑的暗河中。
四下里一片漆黑,耳畔水声喧嚣,巽儿闭紧了口鼻,随波漂流,黑暗中在洞中被水流冲击着漂荡,身体不时地在逼仄的洞壁上擦撞着,好在身着鱼皮衣,只是护住脑袋,随波漂荡。
过了一刻,他刚借着浮上水面时机换了一口气,突然间他觉得身体一空,他赶紧绷紧了口鼻,只听“啪”一声身体跌入了一个深潭里,身体落入水底又漂浮上来,随后身体随水一荡,不知被水流冲向何处。
他高声叫喊了两声“师弟”,耳旁水声激荡,杳然无音。巽儿知道自己被冲入山底暗河中,但面前一片黑暗,仿若盲人骑瞎马,不知哪一刻就会掉进沟里。
正当他在黑暗里胡思乱想时,突然觉得一股强大吸力裹挟着身体旋转着进入了一处漩涡当中,一股窒息的感觉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扑通一声,他被激流冲到一处满是细沙的小河摊上,头顶星空灿烂;再往远处是两处汩汩喷水的泉眼,一大一小,大泉眼的水喷五尺多高,小的泉眼翻涌着一尺高的浪花。
他抬头看了一下头顶,只见头顶星光璀璨,细辩之下才发现他看到的天空不过是挂满蓝宝石的穹顶,而硌脚细沙下面却埋藏着无数的贝壳,他蹲下身子捡起贝壳掰开,只见每个贝壳里都有一颗白色的珠子,他又捡起几个贝壳掰开,只见每个贝壳里都有大小不一的蚌珠,这些珠子大如鹅卵,小如米粒,溜光滚圆,流光溢彩。
“师兄!咱们发了!你看看对岸!”阿波不知何时也从暗河里爬了出来,从后面推了推发蒙的叶巽,指着暗河岸边一簇簇金黄蘑菇一般的东西,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牛皮纸包在水里洗干净了,把那大蘑菇紧紧包裹起来贴根掐断,又加了一层牛皮纸绑扎好揣进怀里。彡彡訁凊
“师兄!你按照我的办法也采上两株,不要用你的手触碰它,不然它会很快腐烂变臭,切不要挖出这肉灵芝的根来,留着根他们会生出新的灵芝来!”阿波说着从怀里取出几张牛皮纸递给叶巽,一边轻轻嗅闻那肉灵芝散发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