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叶巽与阿波方才用过早饭,而桑吉与洛桑父子早早来到客栈行营,叶巽取出昨日绘制的两江口地图让桑吉观看,桑吉细细查看了下地图指着石虎滩下的狭窄江段说道:“这幅地图绘制虽然粗糙,但两江口山脉江河道路倒是大致不差,就是府江宝瓶口江面画得宽了些!”
叶巽听了微微一笑道:“桑吉叔叔!这处江段原来叫宝瓶口呀!这宝瓶口江滩叫老虎滩!这名字不错!叔叔,你对宝瓶口以下的江段水情熟悉吗?”说完在地图上写上了宝瓶口与老虎滩两个地名。
“这宝瓶口以下江面突变狭窄,所以这宝瓶口下江深流急,不似上游江段!这有啥问题吗?”桑吉不由听了有些疑惑。
“桑吉叔叔!我们初步断定,这宝瓶口以下江段就是大西宝藏埋藏之处,我打算今天就组织潜水探摸!”阿波笑着请桑吉坐定。
“这宝瓶口以下是府江上最凶险江段,这两江口码头有个船工李顺常年在两江口一片捕鱼,他对这处江段再为熟悉不过,我马上带你们两位去寻他,他水性娴熟,这个时辰他还没有下水捕鱼!”说完也不多说,在前面引着叶巽阿波就走,叶巽听了忙叫备马,四人骑马跟着桑吉向着江口码头奔去。
江口码头旁边有处小渔村,渔村的码头旁横七竖八地靠泊着七八条两丈多长的芦苇棚船,桑吉驱马到了码头高声喊叫“李二哥!”码头边一位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红脸汉子粗粗地应了一声,笑呵呵地道:“桑吉兄弟!啥风把你吹来了!要吃鱼吗?船舱里有两条撅嘴鲢子,你拿去炖豆腐!”
桑吉呵呵一乐:“李二哥!今日寻你却不是为买鱼!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说完用手指了一下旁侧叶巽、阿波。
李顺盘了盘手中渔网丢在船舱里,从船头一跃上了码头笑着说道:“原来来了贵客!这两位看起来相貌不凡,不知有啥事要李某出力,你就明说吧!”
桑吉笑着对李顺说:“这两位大人是你侄子洛桑的朋友!他们奉圣旨来两江口来寻找大西国宝藏,这可是为朝廷处理的大好机缘,我就想到了你这位两江蛟龙!”桑吉指着叶巽阿波二人说。
“既然是洛桑侄子好朋友,那一切好说!不过官府里啥能人没有,却要找我个渔夫帮忙?”李顺在身上抹了抹手上水渍憨笑着问道。
“我们想雇你船只做些事情,既是桑吉大叔朋友,工钱好说!”叶巽迎上去对李顺说。
“桑吉兄弟是个爽利人,从不让朋友吃亏!不知道我能帮啥忙呀?”李顺摘下斗笠,把身子靠在了码头一处绳桩上。
“我们想问李大叔,你下过这宝瓶口以下附近江里吗?不知哪里江流如何?你在那处江段可有何发现吗?”阿波一边闲聊,一边往码头边李顺的船上瞟了一眼。
“宝瓶口以下水深流急,可有很多暗流旋涡,上游下来的船只都不敢在那里逗留,哪里最易翻船溺水!在那处江下撒大网倒是不错,最易捉到大鱼!”李顺指了指府江码头上游数里外的宝瓶口说。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包了李大叔的船,每天十两银子!你先准备一下,今天就跟着李大叔上船探一探宝瓶口!”阿波说着让俞三带人骑马到客栈去取行囊绳索,并让张巽水与陈水牙张勇带三十名绿营兵勇速来码头待命,接着又让李顺通知码头上船主,说码头可用船只已被朝廷征用,让船主即到码头听命。
过了晌午,府江宝瓶口附近江面停泊了十多条船只,陈水牙指挥着两条小船在江心缓缓提起沉入江底的粗缆绳,看了看缆绳上的深度标记,对叶巽说:“大人!你看这缆绳入水深度,江心最深处约莫有十二丈深,就连靠近江边水深也有四五丈,这府江和岷江本是蜀中两条深谷呀!”募集来的数名潜水好手纷纷面上变色,缩在一起低声嘀咕起来。彡彡訁凊
“大人!长这么大没潜过这么深的水!我不干了!”一名五大三粗青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当地一声放在叶巽面前桌子上,接着,另一名身穿水衣水裤的潜水员也把揣进怀里的银子放在桌子上。
“大人!不是我们胆小!这江水太深了,冬天江水又寒,恐怕入水就冻僵了!况且这么深的的江水咋着换气?没潜到江底就被憋死了!有命挣银子也要有命花呀!”一位金鱼眼年轻人掏出怀中银子放在了桌上。
李顺面色一变,指着金鱼眼骂道:“二孬种!你他娘收了银子说不干就不干!还要不要脸,不干快滚!”骂完后看着叶巽道:“大人!这些人说的也是实情,咱们是不是加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