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回归了原本的模样了。

破道观还是破道观，一切都没变。

海市蜃楼终归只能自欺欺人。

神女突然大笑起来。

不顾自己还站在脏污的水中，伸出芊芊玉手指着黑漆漆的，不时却撕扯出恐怖闪电的天空。

即便是面带扭曲笑容，那张脸也依然是极美的：“你果然是站在她那边的啊。”

“你不愿意我复兴神庭，你帮着季桑宁是吗？”

“哈哈哈哈，不可能，你不可能阻止我。”

神女笑着笑着，表情渐渐凝固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化身的时间又到了。

她现在必须得回到那个狭小的神像里去了。

消失的瞬间，她依然盯着天空：“就算你站在她那边，你也无法阻止神庭复兴，也无法阻止我重建秩序。”

说完，残念回到了神女像里。

眼睛闪烁了一下后，便归于了死寂，红布依然盖好了。

那好像就是一尊栩栩如生的神像，再好看，那也只是死物而已。

黑漆漆的天空，依然沉默而盛大，没有给她任何回答。

但如果神女多了解一点，就会知道，上天从来都是公平的。

它并未站在谁那一边。

甚至，公平到残忍的程度。

季桑宁受到的冲击，不比她少一点。

这一夜很多人都难眠。

也有焦急等待消息的秦昊。

在无声却沸腾的等待中，秦昊也终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而他也并未闲着。

紧锣密鼓地布置着一切。

那些从前因为秦若云，而与季啸风建立合作关系的对象，秦昊一个一个亲自打电话去联络。

他们本就是看在秦家的面子，才捧着季家。

现在秦家人都亲自打电话来了，他们自然是不会给季家任何眼神了。

舔秦家都来不及，季家算什么东西啊？

是吧。

所有秦家带来的人脉关系，随着秦昊一个电话一个电话打过去，也尽数消失了。

短短两三天的时间，那些人脉资源堆砌起来的蛛网，像是被人用手拨断。

而季啸风就是那只原本立在中间的却不会吐丝的蜘蛛。

蛛网消失，他只有往地面坠落的结果。

对此，季啸风还浑然不知。

他满心欢喜的幻想着季家飞黄腾达的景象。

当对面点头哈腰带着讨好地结束了一通电话之后，秦昊也放下了手机，面容略带阴沉地看向桌上的，被封条封住的文件袋。

他坐直了身体。

又把视线移向了桌上的水晶棺材，表情严肃了不少。

看了足足几秒钟，才拿起桌上的文件袋，拆开封条，怀着沉重而复杂的心情，看向最后的结果。

看到结果的一刹那，虽然早有预料，但秦昊还是眼前一黑，快速的将双眸闭紧又睁开，再重复闭紧。

如此两三次以后，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却像是不认识那几个字了一般。

他将手揉成拳头，放在眉心揉了又揉。

然后发出一声笑。

渐渐的，笑声变成哭声，变成愤怒的大吼，变成一句脏话：“艹nmd”

结果显示，尸骨与他，有亲缘关系，与季暮秋，亦有亲缘关系。

甚至，与季暮秋的指数还要高一丢丢。

已经很明显的。

躺在那个水晶棺的女婴骸骨，就是他的外甥女。

她被挖掉心脏，被季啸风那个畜生丢进护城河冰冷的河水，最后被埋在青松脚下，那漆黑色泥土里，十八年未曾见天日。

如果不是突然得到的消息，可能她就这样沉默地被埋在那里，永远，永远。

而他们，也不会知道姐姐死亡的真相，不会知道真正的姐姐的女儿已经死了。

还会把外面那个冒牌货，当成姐姐的女儿。

好狠。

季啸风这是杀了他姐还不够，还要吸食她姐的血肉，以此来供养他的私生女。

秦昊闭上了眼睛，手近乎将这份文件揉成碎片，牙齿止不住地颤抖着。

“姐，你放心，我会还你们母女俩一个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