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这种可能,他好吃懒做,不爱学习,跟他爸一个德性。不过我比较奇怪的是,姜大成在机械厂干得好好的,怎么也染上赌瘾了呢?”
“根据刘芸所说,他是被一个同事带坏的,羡慕人家赌博赚了大钱,家里起了洋房,所以想去搏一把。”
邢昊东对于这种人见得多了,比较不以为然。
“贪婪,是犯罪的主要诱因之一。不过姜大成确实不厚道,明明收了一千块彩礼钱,不急着把同事的钱还了,还全都带走了,害你大娘独自面对债主,每天以泪洗面。”
提起刘芸的惨景,姜明心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同情之色。
她只会同情那些敢于自救的女人。
而刘芸的心早已被旧社会同化了,愚昧地服从丈夫,不敢反抗一点。
十二月底,离城下起大雪。
整个世界银装素裹,仿佛所有角落的脏污都被涤荡一清。
姜大成仍然不知所踪,周氏兄弟的案子却有了突破性进展。
王海华在得知周奎一直养着两房外室,早就背叛了他女儿王倩之后,吐露了许多内情。
依托周氏兄弟建立的盗墓体系共分为四个层次,最底层的就是直接盗掘古墓葬的人,以神都郊区各村落的农民为主。
为了鼓励他们盗墓,掘老祖宗的坟,他们和老发丘合作,不断给村民们洗脑。
“要想富,挖古墓,一夜成为万元户”的口号,即便是三小孩童都知道。
姜明心坐在市局调查组办公室,听刘莎介绍具体情况,不时地发出一声感叹。
“村民大多无知,又不懂法,难免见钱起意,那第二层呢?”
“第二层是‘支锅’,即倒卖文物的惯犯,他们会提供地图,组织村民去盗墓,并且在事后收购文物。其中一些成员还充当打手,殴打那些临时反悔或想给警察通风报信的村民,有时为了杀鸡儆猴,甚至会直接打死。”
她不由得咋舌:“这可真是丧心病狂!”
刘莎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再来就是第三层,像是周竞这样的人,属于盗墓体系的核心,一方面为第二层人员提供经费,另一方面疏通贩卖文物的渠道,负责联络买家。”
“第四层则是背景不简单的文物贩子,表面职业五花八门,暗地里负责联络海外买家,打通走私渠道,致使大量出土文物流失海外。”
“那周奎属于哪类?”姜明心问。
“他嘛,属于盗墓集团的保护伞,也属于盗墓体系的核心。唯一不同的是,很多事他都不需要亲力亲为,到最后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刘莎介绍完这些,把文件夹合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的工作重心就是缉捕逃亡在外的周奎,王倩曾对我们提出要求,说想见你一面,但我们拒绝了。”
姜明心觉得奇怪,“她为什么想要见我?”
“不外乎是想看一看,那个联合警方把她老公拉下马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刘莎摇了摇头,“她呀,可怜是可怜,但为了周奎连亲爹都搭进去了,也实在不好评价。”
姜明心耸了耸肩,表示同意:“好像有那个大病。”
等得知周竞正式宣判的日期,她走出公安局,打算去市中心买点年货。
邢昊东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们决定下周末就搬家。
新房装修得较为简约,前两天所有的电器都已经到位。
虽然双缸洗衣机麻烦了点,冰箱冷冻室也不够大,电视台相当笨重,但就这年代的条件来讲,已经算是顶配了。
姜明心觉得非常满意。
她笑意融融地走下台阶,忽然,刘芸拖着姜福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
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