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秋惴惴不安。
对比白若溪的亢奋,甚至是狂喜,她心里充满了疑惑。
邢昊东一直距白若溪于千里之外,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登门拜访?
虽然白定先说他只是顺路过来坐坐,但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若溪,我劝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好了。”
正在挑选衣服的白若溪听到这话,瞬时垮了脸。
“秋姨,大好的日子你不要泼我的冷水!”
甭管邢昊东为什么来,既然来了,她就必须牢牢抓住这次机会。
“你说我穿这条红色的裙子怎么样?家里暖和,不用穿太厚,对了,我上次买的丝袜你放到哪里去了?那个很难买的!”
蔺秋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帮她找。
现在寻由头把白若溪支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希望能阻止白若溪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要不是在家里不方便,白若溪很想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
邢昊东那样的人,如果睡了哪个女人,就算有百般不愿,也肯定会负责到底。
那她连高考都不用参加,就能嫁进邢家,过上好日子了。
白若溪畅想着美梦,却没注意到蔺秋的脸越来越黑。
她的目光扫视着书桌,突然想起了那本日记。
为了不让白若溪和她的关系越来越僵,她咬牙强忍着,才没把发现了日记的事告诉她,保全了她的脸面。
却不知道这段日子,她是不是又写了新的内容。
邢昊东的到来,就像是落在干柴上的烈火。
万一白若溪得意忘形,把日记暴露了怎么办?
蔺秋趁着她上厕所的空档,一把拉开抽屉,把日记取出来,塞进了衣柜。
想想还是不放心,打开床底下的红木箱,把它埋在了箱子最深处。
藏好日记本后,她走进厨房烧水。
又去客厅,找到白定先指定的茶叶和点心。
蜜三刀、五福饼本来是他准备好,准备过年时招待客人的,今天为了邢昊东,都给提前拿了出来。
不久,白定先的车到了楼下。
不等蔺秋打开窗户往下看,白若溪就像是花蝴蝶一般飞了出去。
“邢大哥,邢大哥!”
看到她这副不值钱的样子,蔺秋就来气。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嫌她啰嗦嫌她烦,不管她再怎么苦口婆心也没有用。
邢昊东今日穿的是姜明心给他准备的黑色羽绒服和牛仔裤,平时的冷峻威严之气削弱了不少,反而增添了几分潇洒,看起来十分新潮。
白若溪的眼睛一黏在他身上,就好像口香糖,撕都撕不下来了。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往外跑?”白定先一下车,就呵斥了她一句。
白若溪不以为然,仍然不管不顾地往前跑。
“爸,邢大哥,你们回来啦!”
她才老实矜持了两个月,这一不留神,任性骄纵的老毛病又犯了。
白定先悄悄瞪了她一眼,拽起她的胳膊往里推,“赶紧回屋里去,冻病了怎么办?”
邢昊东转身去拿他的公文包,连半个眼神都没给。
白若溪低头瞅了眼红彤彤的毛线裙,颇有几分气馁。
她穿这身难道不好看吗?
赶紧蹬蹬蹬地跑回屋,换了件鹅黄色的高领毛衣还有牛仔裤。
这样,她和邢昊东穿的就是同一种裤子了!
邢昊东对她的折腾没有任何感觉,在他眼里,除了姜明心,其它女人都长得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