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礼把许知意又往怀里按了按,不让她看见这血腥的场面。
老夫人愣了神,没想到陆宴礼居然会这么护着许知意,感觉浑身的血都要往头上涌去,一时气急,竟打了一个踉跄。
“你···”
杖毙事小,下了自己面子,抬了许知意的面子事大。
竟是半天都没讲出下句话,靠在了于嬷嬷的身上。
陆宴礼对着他娘说道:
“母亲没想过,若是知意腹中已有我的孩儿,将会怎么办,你要亲手杀死你的孙子吗?”
侯夫人很想说。
她想过,若是有了,也不过是不应该存在的,打掉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现在张不开嘴。
她已经好久没看见过儿子这个神情了,她要真说出口这句话,毫无疑问,要失去儿子了。
莫急,等儿子走后,有的是时间处理许知意。
她仓皇间闭上了眼。
等四个嬷嬷都被杖毙后,地上也留了一滩血水,陆宴礼让人清洗干净,对着院子里所有人说道:
“凡是有人进这个院子,要伤害许知意的,都是与我作对,看见便可以杖毙,若熟视无睹,一并处理。”
老夫人听见这句话更气了,这哪里找了个通房,这是找了个祖宗。
陆宴礼又对着他娘说道:
“母亲近日多有劳累,不便行动,来人,送母亲回去。”
德福便在一旁护着老夫人回了主院,老夫人一回主院,便唉声叹气倒在床榻上。
红莲在一旁,自然听说了,世子那院子发生的大动作,她真是怕极了,下定决心以后不在世子面前招眼了。
如今许知意受宠程度,她在这府里不可能有出路了。
看着老夫人头痛复发,也没以往的殷勤了。
还不如让她回醉香楼,她说不定还能凭自己本事,再找个高枝。
陆宴礼脸色阴沉地像是随时要卷起一场狂风暴雨。
若是他没来,许知意喝下那碗汤药,他不愿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那种虎狼之药,听闻吃多了,就生不出孩子了。
知意还这么小,他当然舍不得让她吃这份苦。
拦腰把她抱起,她的身体小小的,抱在怀里像抱了朵云朵,她太轻了,要多给她补补。
派人去请的大夫也到了,还没等喘匀气,一进来就被陆宴礼拉到许知意的面前。
陆宴礼放了块面纱到她手腕上,
大夫抓紧时间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顶着陆宴礼的目光,伸出手来为这名女子把脉。
他仔细地把了一下脉,感觉脉搏毫无异常,连受到惊吓的征兆都没有。
又抬头看了一下女子惨白的脸,想起刚才在屋外闻见的血腥味。
他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目光瞥了一眼旁边的陆宴礼。
看世子很担心的样子,自己要是说这姑娘没事,下一瞬估计就会拍成肉泥。
他又仔细地把了一下脉,发现女子眼睫毛微颤。
于是便把手收了回来,谨慎地开了口:
“夫人许是被惊吓到了,我等下开个方子,压压惊就好。“
说罢,便去书桌上打开药箱,拿出笔和纸,看这女子受宠的样子,只简单开了滋补的药。
陆宴礼听见人没事,终于缓下心神,许是夫人这个称呼取悦了他:
“德福,把大夫用马车送回去。”
德福顺手递上诊金,便带着大夫出了门。
一时之间,屋内只剩下他跟许知意两个人,他把许知意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