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那是什么？

在被玉辰索取的过程中，千仞雪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忘却了一切。

直到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

也正是此时，玉辰才停下动作。

分开的那一刹那，少年与少女额头相抵，四目相对，彼此传递着体温。

几缕丝线般的晶莹，挂在两人的唇边，闪闪发亮。

此前忘却了如何呼吸的少女，檀口微张，本能地吸入大片空气，却也将大片灼热气息喷吐在对方的脸上。

满载温香。

终于，千仞雪缓过神来。

带着些许迷离之色的眼眸，倒映出玉辰俊秀的脸庞。

“阿辰，你、我……”

一时间，少女语无伦次。

玉辰微笑着看向她，静静地等待她将语言整理好。女孩的眼眸倒映出他的同时，他的眼瞳又何尝不是被女孩的身影填满。

那是一张与比比东至少有五分相似，同样近乎完美的精致面孔。因为年龄之故，这张脸较之比比东少了几分雍容华贵，但却多出了些许惹人怜爱的童稚之气。

相差无几的，是两人身上的圣洁气质。不同的是，比比东的圣洁更侧重于神圣高贵，令人忍不住顶礼膜拜；而千仞雪的圣洁，却更侧重于天真纯洁，更加吸引人的呵护，令人不忍玷污。

但就在刚才，玉辰玷污了这份纯洁。

在金色的长发之下，少女的雪一般的肌肤泛起红玫瑰般的鲜嫩色泽。

即使时间一直在流逝，这样的玫红之色也始终没能褪去。

某一刻，千仞雪终于整理好言语，低声道：

“刚才，我和妈…教皇的交谈，你都听到了吗？”

“嗯，听到了。”

“所以你才对我的真实样貌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不，还是有一些惊讶的。”玉辰勾起唇角，“尽管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女孩，但你的真实容貌，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比我的想象更加美好。”

千仞雪：“……”

女孩本就一直浸润在玫瑰色当中的脸颊，于此刻变得更加鲜红。热气蒸腾，仿佛一掐就能渗出鲜血。

朝霞蓬勃，晚霞绚烂，皆不如女孩此时的俏靥夺人心神。

少顷。

千仞雪身子前倾，把玉辰压在床上，佯装愤怒以掩盖自己的害羞：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千仞雪知道，就算是十个百个自己相加，在才智上也比不上玉辰。几年相处间产生的崇拜心理，让少女对玉辰的信任加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少女一直都认为，就算玉辰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虽然她自认为伪装的很好，但那都是在外人面前。在玉辰面前，她经常会暴露出一些出自她本性的东西——这也是她为了有朝一日向玉辰坦白而做的铺垫。

但玉辰始终没有揭开这一点，仅有的几次状若暗示她身份的特殊举措，也都有着正当理由。什么《玉女心经》，什么胸大肌浮夸，说起来跟真的似的，每次都让千仞雪担惊受怕，最后又觉得只是虚惊一场。

现在想来，那果然不是虚惊，而就是玉辰在故意逗她吧！

当下。

被千仞雪推倒后，玉辰顺势揽住她柔软的腰肢：

“冷静点阿雪，我还是把你当兄弟看待的，你可不能馋我身子啊。”

千仞雪：“？”

虽然我的确馋你身子，但刚才难道不是你主动的吗？

稍微纠结了一下，千仞雪很快又释然了。有些时候，玉辰的确还挺无耻的，她都快习惯了。就比如现在，这家伙的手臂明明很诚实地抱着她，却还在说着不着调的话。

沉默片刻，少女的脸庞浮现出些许复杂之色：

“你怪不怪我一直瞒着你？”

“你现在不是已经解除隐瞒了吗？”

“不一样的。”千仞雪轻轻摇头，“如果你没有被突然掳走，我想，距离我下定决心向你坦白，至少也要再过……三五年吧。”

甚至于，就算玉辰被掳，如果方才比比东没有指责她一直在玉辰面前戴着面具，她此时也未必会撕开伪装。

更确切地说，直到现在，她都没搞明白，自己哪来的勇气在玉辰面前撕开伪装……因为被比比东激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