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瑶看向小厮,“你这话说得不通。”
“我在场上练武,是随便比划也好真功夫也罢,那是我的自由,贵公子妄加判断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再者,正式比试前,我有没有跟贵公子说过,我家传剑法不凡,乃千锤百炼打磨而出,世间难以匹敌。”
“有没有说过我功夫是经过实战磨炼,他不是我对手。”
“有没有说过他身份高贵,不要跟我比试,以免闪失。”
“有没有说过我手中剑不陪人玩儿,剑一出鞘不见血不还。”
“我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且不止一次劝说,可他还是执意要比,怨得了谁!”
被一句句质问怼得哑口无言,小厮喘息急促,“我们公子年轻气盛,受不得激才跟你比试!”
“受不得激?”琳瑶甚是无辜,“受不受的是他自己心性,我哪儿知晓?我只把自己该提醒的提醒了便是。”
“你就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计谋!”
听到这话琳瑶乐了,“故意?你口口声声说我故意,这话真奇怪,请问我为什么要故意?我与孟公子是初识,素无交集也无怨恨,我为何要故意设计这一切?我故意杀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小厮语塞。
琳瑶抬起下巴,“说呀”
小厮哪里敢说,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也知道这女子身份。
她与宋婉如是同胞姐妹,过去的宋丞相之女!
孟哲对婉如所做一切小厮最清楚不过,心下清楚宋琳瑶此举是给自家姐姐报仇。
可实情哪儿敢当着圣上面说出来呀?那岂不将自家公子丑事暴露,此刻的小厮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我事前已告知自身实力,贵公子仍要比试,主动提出立生死状,亲笔写下无论伤亡不得寻仇,双方自愿签字画押。而你们现在却不认账,分明是你们输不起想耍赖,又仗着家世欺负人。”
“孟公子豪气干云,敢说敢做,若知道事后家人这般掣肘毁他名声,不知作何想法。”
“反正你就是故意的!”小厮来回重复这句话。
琳瑶懒得再理他,又朝皇帝一拜,“皇上,事情经过民女已经陈述清楚,请皇上抉择。”
其实还需要何抉择,事情再清楚不过。
那生死状上写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字都是孟哲亲自写下,手印在册,有这张状纸在还能如何?
凌骁走上前,对着君王拱手一礼,“皇上,此事臣已让人彻查,现场多方询问,事实经过确实如宋琳瑶所言,人证物证具在,按照我朝律法,既然双方比武前已立下生死状,那不管任何后果都不需承担责任。”
“你是她姐夫,自是向着她说话!”孟太师冷声道。
凌骁面不改色,淡淡道:“下官只是按我朝律例办事,将事实陈述,若担心下官包庇私情,皇上可以另派人明察。”
皇帝垂眸凝视着桌上的生死状,沉默不语。
大殿里一片安静,人人都等着陛下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