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悦容和德贵妃下半场的交锋传到宸澜宫,燕云恒又笑了半天。德贵妃被戏弄了,只怕还蒙在鼓里。
很快,德贵妃罚花美人吃大肘子的事就传遍了阖宫。德贵妃从灵秀宫出来,被冷风一吹,突然回过味来,问腊梅,“花美人刁钻古怪,本宫是不是着她的道了?”
“当然没有,”腊梅道,“花美人再刁钻也是个姑娘,姑娘家哪有喜欢吃大肘子的,换作奴婢,宁愿挨一大嘴巴子,也不愿碰那油乎乎的东西。”
德贵妃点点头,走了没多远,看到杨贵人和刘才人站在树下说话。
杨贵人,“听说了么,花美人被贵妃娘娘罚吃一大盘肘子,想想都觉得恶心。”
“可不是,怎么有这么狠的惩法,你说下回万一咱们犯错,贵妃娘娘不会也这么对付咱们吧?”
“我宁愿禁足,扣月例银子。”
“我也是,罚抄经书也行,那东西真太恶心了。”
德贵妃听着这对话,心里舒服了点,扶着腊梅的手,缓缓朝玉芙殿走去。
消息传到凤鸣宫,皇后忍不住笑,“花美人这般得趣,怪不得皇上喜欢。”
银月不解,“娘娘,那日在宸澜宫,大伙都看到皇上对花美人喝斥,又怎会喜欢她?”
“宫妃私会外男本是死罪,被皇上一句话就揭过去了,要不是喜欢她,皇上怎会如此,还难为他想了那么老半天。”
腊梅压低声音,“娘娘从前不也怀疑过花美人和单大人么
,万一皇上是为了单大人才替花美人开脱的呢?”
皇后笑了笑,凭女人的直觉,也凭她对燕云恒的了解,不会是为了单靖。
花悦容对临渊充满了怨气,怨他害自己吃德贵妃的瓜落,想着下次见面,定要狠狠骂他一顿,可一连几日,临渊都没有露面,她那一腔怨气不知不觉也散了。
日子一晃,花悦容禁足的期限过了一半,她已经习惯了三更去奉先殿添灯油,没再出什么幺蛾子,按时去,按时回,顺顺当当,监管她的小太监想找茬都没机会,也就没了那份心思,只想快些熬过剩下的日子,把差事一交就轻松了。
到了奉先殿,花悦容见小太监连打了几个呵欠,说,”小公公回去歇着吧,别等我了,添好灯油我自己回去,你把灯笼挂外头就行。”
小太监说,“这怎么行,我得陪着小主。”
“不用陪,又不会出什么事,你回去歇着,明日不还得早起当值么?”
这话说中了小太监的心思,陪着花美人添了半个月的灯油,花美人啥事没有,他却越来越萎靡了。花美人白天可以补觉,他是个奴才,还得早起当值。
“小主半夜走道不害怕么?”
“怕什么?”花悦容道,“我又没做亏心事。你回去吧,明日子时不还得来么?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小太监是真的困,张嘴又打了个呵欠,眼泪都飙出来了。
花悦容赶他,“回去吧,别磨
叽。”
小太监不磨叽了,叮嘱了她几句,回去睡觉了。
花悦容进了奉先殿,先添了灯油,然后跪在蒲团上,向燕家老祖宗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她说求老祖宗保佑是真的,只是保佑的什么就另说了。
磕完头,她站起来,拉扯了一下裙子,准备要走了,突然耳朵一动,屈起手肘狠狠朝身后击去。
身后的人没想到她突然进攻,一时猝不及防,被击中,连退了两三步才站稳,揉着胸口闷笑,“你这手劲不小啊,吃肘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