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再想办法,但燕云恒和花悦容对封瞎子完全不了解,不知他的来处,禀性和本事,甚至连面也没见过,想战胜他,绝非易事。
燕云恒想到花悦容胡乱戳了几下,把屋子弄得动起来,问她,“你能看懂那些纹路?”
花悦容摇头,“若能看懂,我就把那封瞎子揪出来给你解毒了,只是觉得那木箱上的纹路像小时候玩过的格子棋盘,所以胡乱戳了几下。”
一座小楼,就是一个大型机关阵,稍不留神就会被机关里的暗器射中,更何况封瞎子还会使毒。但封瞎子没放暗器,使的毒也不厉害,说明不想要他们的命。
封瞎子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第二日他们再过去的时侯,小楼已经恢复如常,所有的东西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花悦容走到木箱子边,弯腰想把它移开,但搬不开挪不动,说明断掉的机关又重新和墙体接上了。
花悦容要去戳木箱上的花纹,被燕云恒制止,他朗声道,“前辈,我们前来求医,无意冒犯,昨日是我们不好,弄坏了您的屋子,对不住。”
底下,猫仔啃着烧鸡腿,含糊不清道,“硬的不成就来软的,师傅,你别被他们骗了,他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呢。”
封瞎子用小碾子细细的碾着粉末,碾好后倒在蜡纸上,蜡纸放在一个小铜盘里,铜盘底下是油灯,一点小火苗烘着这些粉末,弥漫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
猫仔问,“师傅,您又在捣鼓什么呢?”
“他们既然诚心来求药,给他们就是。”
“不给,”猫仔不乐意了,“凭什么呀,他们毁坏咱们那么多东西,不说赔偿还给药,脸大呀。”顿了一下,又说,“师傅您这么厉害,为何怕他们?”
封瞎子笑起来,“师傅不是怕,是不想惹麻烦。”
燕云恒和花悦容在上头安静的站了一会子,没听到回音。
花悦容嘀咕道,“咱们诚心道歉,还不接受,我看还是拆屋子吧。”
燕云恒摇头,“鬼医人不坏,在他这里,诚心比武力好使。”
花悦容看着燕云恒,对方也看着她,她歪头一笑,露出一对酒窝,“听你的。”
撒娇卖萌,口灿莲花,花悦容比燕云恒豁得出脸面。
她买来一包酱牛肉,打开纸包,把香气往墙洞里扇,“封前辈,给您买了酱牛肉,闻闻,可香了,您不能老躲着,出来吃点东西吧……”
封瞎子没吭声,猫仔的声音传上来,很是不屑道,“不稀罕,我师傅有烧鸡吃,不比你那劳什子酱牛肉好。”
花悦容没说话,又拿出酒倒上,“封前辈,东阳城的青竹酒听说过吧,我夫君舍不得喝,特意给您留的,喝一杯?”
封瞎子把烘好的粉末倒进小碗里,调了蜂蜜轻轻搅拌。
不管花悦容在楼上说什么,他始终不出声。
猫仔扬着声冲楼上喊,“别费口舌了,以为一点酒菜就能收买我师傅么?做你的春秋大梦!”
花悦容叹了口气,对燕云恒道,“怎么办,软硬不吃。”
燕云恒笑道,“未必,那小徒弟口无遮拦,平日定是被封先生惯坏了,想来他不是心硬的人。不着急,慢慢来。”
因着这句话,花悦容还真就耐着性子,每日来小楼,拿出诚意给封瞎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