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喜欢玉兰花。</p>
但这根簪子没送出去。</p>
他兴冲冲的回家,娘躺在床上形如枯槁,眼泪直往脖颈子里淌。</p>
宋文成:“宋文濂把我妹子带出去,丢了。”</p>
苑福宁大吃一惊。</p>
从没听说过,宋知府还有个妹子,一直以来扶州人都只以为他有个不成器的弟弟,多少人都指着宋文成脊梁骨骂呢。</p>
宋文成的眼眶泛红,眨都没眨就扑漱漱的往下掉眼泪。</p>
他猛一擦鼻子。</p>
往后一歪,怅然的抬起头看向窗外。</p>
宋文濂站在那。</p>
宋文成的表情骤然阴森,对苑福宁说,“你们都说他是个好官,我告诉你,他这是踩在自己家人的骨头爬上爬呢。”</p>
“妹妹失踪之后,他半点悲伤都没有,我三番五次去报官,他甚至还加以阻拦..”</p>
宋文濂垂着拐杖,“好了!”</p>
他站在门口,垂垂老矣像秋日破败的落叶,摇着头。</p>
“你不要提不相干的事情。”</p>
“妹子丢了,我也不愿意看到,官府不是没帮忙找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何必还执着?”</p>
他身后露出个小脑袋,是韩子应。</p>
韩子应从他身后钻进去,伏在苑福宁的耳边说了什么</p>
。</p>
老太太的屋里——</p>
老太太上身的衣裳褪到肘弯间,后背上有两处相近的淤青。</p>
拇指盖大小。</p>
似乎是衣物上的首饰留痕。</p>
仵作对苑福宁道,“大人,老太太身上从上到下我都细细检查过,除了颈间,就是背后这两处。”</p>
他撩开老夫人的头发,颈间有一道微红,两条伤痕交叠,一条略宽是白绫留下的,一条略窄是麻绳的,从前到后。</p>
仵作,“老太天是被麻绳勒死的。”</p>
苑福宁转过头看向房梁。</p>
容毓的轻功在这会儿派上了用场,三两步攀上房顶,那梁只一路无尘。</p>
老太太是没了直觉才被挂上去的。</p>
她都没有挣扎过。</p>
苑福宁和容毓模拟了几遍,最大的可能就是老夫人坐在榻上,歹人趁其不备从后套上绳索。</p>
为了最大力度将人勒死,就用膝盖抵住后背,双手则往后拽。</p>
苑福宁突然想起宋文濂。</p>
他拄着拐杖,穿着长袍,但靴面上却有两只珍珠。</p>
容毓:“儿子杀亲娘,这天底下,倒反天罡的人不少。”</p>
苑福宁没传宋文濂,反而是背着手进了他的屋子。</p>
这房间很简单,一张四方小桌,黄杨木的床榻上摆着一床单薄被褥,衣柜半开着,里面空空如也。</p>
宋文濂坐在塌边,拄着头闭眼休息。</p>
他换鞋了。</p>
苑福宁坐在他对面,“老大人在想什么呢?”</p>
宋文濂被她吓了一跳。</p>
眼里都是说不出的惊慌,下意识的脚往后躲,身子往后缩,但只有那一瞬</p>
。</p>
苑福宁:“老大人的脚是怎么回事?”</p>
宋文濂摸了摸膝盖,“老毛病了。”</p>
他咽着口水,不知道苑福宁来所为何事,但也不敢茫然的问。</p>
苑福宁坐在桌前,平和的看向他,“这么多年,你心里可怨恨老夫人?”</p>
宋文濂低下头,避开了她的视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