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神】数值提升到了3点几的陈青，第一时间且清晰的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高喊声。</p>
这高喊声顿时让准备下班的他，眉梢微微一动。</p>
他倒不是奇怪巡捕来“罗氏造纸厂”这边调查前段时间的虐杀案，毕竟是灭门案，而且死状还那么凄惨，就算是外地来的打工人，本地巡捕也不可能放任不管。</p>
因为影响确实太恶劣了。</p>
他奇怪的，是“曹卓”这个名字。</p>
这个名字，陈青已经看到过好几次了。</p>
之前在“云”组织的铜级任务文件夹里有看到过，还有上次他伏杀“三羊”原来的本区帮派，白刃帮的老大阎培江后，“田心”和“三林”两个区的巡捕房共同发布过一则联合办案的公告。</p>
其中“田心”那边主办的名字，就是这个“曹卓”。</p>
对方不是“田心”的巡捕员么？怎么跑到“三羊”这边来调查了？</p>
当然，心中虽然疑惑，但陈青并没有表现出来。</p>
他虽然看到过了很多次“曹卓”这个名字，但跟对方却是一次都没有见过，不能表现出一副认识对方的模样。</p>
“巡捕房之前不是来过了么？怎么现在又来了！”</p>
“就是，而且也不早点来，偏偏赶在了下班这个时间点来，耽搁我们下班！”</p>
“对啊，再说死的那家人也不是我们厂的人啊，来我们这里调查有什么用？真是该查的不查……”</p>
在陈青因“曹卓”这个名字心念转动，闪过诸多想法时，门卫室内的高昌志、袁章杰几人，脸上纷纷泛起了不解之色，同时嘴里小声抱怨道。</p>
他们并不知道“曹卓”是“田心区”那边的巡捕，在听到对方的高喊后，便自动默认了对方为“三羊”这边的巡捕。</p>
毕竟，他们这个层次的人，虽然在罗家拳馆学了些拳脚，但也还没到能够结交认识巡捕的程度。</p>
不过，嘴上虽然抱怨，但他们还是陆续的走出了门卫室，迎向了来调查的巡捕。</p>
普通人面对巡捕员，一方为民，一方为官，始终都矮一头。</p>
“呃……这位长官，你想知道些什么？如果我们知道，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诉您！”</p>
在走出门卫室，看到来人后，最先走出去的袁章杰立刻笑脸相迎的说道。</p>
今天上班的看护，高昌志因为昨晚值夜班，白天时便没有在。</p>
剩下的人里面，袁章杰最为圆滑，其他两人都不怎么说话，于是便以袁章杰为主导，主持了今天的工作。</p>
至于陈青，当然一如既往的当着甩手掌柜。</p>
在袁章杰跟外面的人说话时，陈青也一同走出了门卫室，看到了厂门外来的，那个他看到过好几次名字，但一直都没见过的“曹卓”。</p>
第一眼，对方给陈青的印象便是，斯文、正气。</p>
这位陈青看到过好几次名字的“曹卓”，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脸型方正，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身高大约一米七五的样子，站在厂门外，整个人身形很是笔直。</p>
配合上对方身上的巡捕员制服，一眼望去，给人一种满满的安全感。</p>
不过，紧接着，陈青脸上便浮现出了讶然之色。</p>
因为厂门外，仅有曹卓一个人。</p>
这也是圆滑的袁章杰，一开始都忍不住“呃”了一声的缘故。</p>
一般来说，巡捕无论是巡逻还是调查办案，至少都是两人一组。</p>
可这次来的居然只有一个人，也难怪袁章杰会迟疑。</p>
若不是曹卓穿着巡捕制服，配备着巡捕棍和手铐，人看起来也正气，他们估计都要怀疑对方身份的真实性了。</p>
“感谢你们的配合，我不会耽搁你们多少时间的。”</p>
在袁章杰笑脸相迎说完，并打开厂门后，走进来的曹卓也笑着说道。</p>
“应该的应该的，巡民合作嘛。”</p>
袁章杰继续客套，并笑着邀请曹卓进门卫室，“曹长官，快里面请坐～”</p>
然而，曹卓却是不在意的摆手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例行询问而已，很快的，问完我就走，还得去下一个厂。”</p>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袁章杰也只能作罢。</p>
之后，曹卓便对众人展开了询问。</p>
而他询问的问题，其实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在案发前后的那段时间，在这附近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p>
还有认不认识死者一类的常规调查询问。</p>
毕竟那被虐杀砍头的一家，并不是“罗氏造纸厂”的工人，而是其他厂的，自然也不可能询问其他问题。</p>
而且，之前“三羊”本地的巡捕们也来过“罗氏造纸厂”这边走访调查过。</p>
陈青全程都站在旁边，如同一个普通看护一样，回答着曹卓询问的问题，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特异。</p>
只是，袁章杰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养成了下意识以陈青为尊，溜须拍马的习惯，总是有意无意的会在行为和言语上衬托陈青，看陈青的脸色。</p>
于是，他的这些下意识行为，不禁引起了曹卓的注意，诧异的看了陈青好几眼。</p>
但曹卓也并没有说什么。</p>
在曹卓询问期间，“罗氏造纸厂”的车间门也被工人从里面拉开。</p>
“罗氏造纸厂”迎来了今天的下班。</p>
一批批工人，三五成群的结伴走出来。</p>
当路过门口时，都不禁好奇的打量着门口的情况。</p>
而曹卓虽然在询问陈青等看护，但眼角余光却是一直都留意着从车间里走出来的工人们。</p>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陈青，心中微动。</p>
这曹卓看似在询问他们，但真正的目的，恐怕是“罗氏造纸厂”的工人们。</p>
对方似乎想通过这种在门口例行询问的方式，看看工人里面有没有可疑人物。</p>
一般人若是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心理素质其实都不怎么样，遇到这种巡捕堵门的情况，假若做了亏心事的话，便会鬼鬼祟祟的尽量躲远，并避开目光的对视接触。</p>
曹卓的目的，似乎就是想看看下班的工人里，有谁在看到他后行为可疑。</p>
而在这个目的下，对方挑选下班时间过来，八成也是故意的。</p>
不得不说，在这种刑侦技术粗糙的年代，这确实算得上一种调查上的巧思。</p>
但可惜，在陈青看来，这个方法弊端很明显。</p>
工人里面就算有人做了亏心事，但也不一定就跟虐杀案有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