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九兮听了这带着些埋怨的话,一点都不觉得心虚,只道:“江东王野心勃勃,往后定然不会是池中之物,况且此番还是他救了我的性命,我又怎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
“所以你就将小阿棠推了出去?”
这招多阴呐!
万一叫她知晓了,定然免不了又要发一通脾气了。
可谁知,韩九兮听了这话后,却难得地认真了起来,转头看了司马玉好半晌。
“将她推出去是真,只不过......却也不全然是做挡箭牌的。”
“嗯?”
司马玉皱着眉头,依旧十分不赞同地看着韩九兮,一时间还没想明白他是何意,便又听得韩九兮说,“你缘何就能下定论,我只是在做假戏,而并未当真呢?”
司马玉简直被韩九兮这话绕得满脑袋都是浆糊,不耐烦地道:“什么叫不在做戏......”
可他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就突然戛然而止,显然是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只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那满脸都是无害的微笑的始作俑者。
“韩兄......你你你!”
司马玉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韩九兮,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持续的震惊当中。
来真的啊!?
不是,他......她......
韩九兮坐在床上不动如山,看着就快要戳到自己鼻尖的手指,但笑不语,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司马玉很快就回过了神来,看着这厮嘴角噙着笑,总觉得无比刺眼,忍不住就给他泼凉水。
“韩兄,你也不想想你这把年纪了,怎的还吃嫩草呢?小阿棠你都盯上了......当心晚节不保呀!”
韩九兮之前就被司马玉逮着年龄的事调侃过一通,眼下已经有了抵抗力,听了这话几乎是面不改色。
“先皇后薨逝三年后,先皇于不惑之年第二次南巡,途中偶遇时年二八芳龄的孝恭懿皇后,后二人结为连理,自始至终都伉俪情深,已是佳话。你这番话,可要去说给他听听?”
“……”
司马玉最听不得韩九兮这般像是教书先生一般的语气,顿时就败下阵来,却依旧有些不想罢休。
他想了想,又继续道:“你自然不会嫌弃小阿棠花儿一样的年纪,可若是人家看不上你个糟老头子呢?”
韩九兮懒得搭理这厮的胡搅蛮缠,只闭目养神,就当没听见他在耳边叽喳不停。
司马玉见状,就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气闷。
他噌地一下就站起身,气呼呼地朝外走去,丝毫不想承认今日他与韩九兮斗嘴再次溃不成军。
待他刚走到门口,便听得院中似有脚步声,想来是江东王已经喂好了马匹,即刻就要上路了。
司马玉赶忙打开门朝外看去,却见江东王已经过他们的屋门口,正朝着院中角落里正给肥皂翻面的闻棠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