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夏恩星出国了,说是去国外找自己的儿子玩,萧昂跟个望妻石一样待在家中,夏恩星怕他无聊,给他打了个电话。
“你要闲着替我把班上了。”夏恩星身边还有夏流光欢笑的声音,萧昂听了心里刺挠,“你跟陆沧夜是不是老公孩子热炕头呢。”
“你猜。”夏恩星说,“我总裁办公室密码你知道的,进去替我处理处理事儿吧。”
萧昂说,“你把我当驴使呢夏恩星。”
夏恩星乐了,“我这是信任你的能力。”
挂了电话,萧昂出门替夏恩星上班去了,一到公司,发现梁春澜不在。
他问了一嘴,“何长风,你知道春澜姐去哪了吗?”
何长风也是有些疑惑,“她今天请假了。说是要去儿子学校。”
萧昂皱皱眉,顺手按了一下密码,进去了夏恩星的办公室,办公桌上正放着整整齐齐的好几叠资料,是梁春澜整理收拾好的。
不愧是夏恩星最信任的梁春澜,萧昂对她评价也不低,梁春澜是个很能干的女人。
而此时此刻,梁春澜正站在校门口,一脸忐忑地看着门卫保安,“我是来找霍翼的。”
“霍少说了,不认你这个家长,以后你要是来学校找他,一律不准见。”
门卫也难办,“梁小姐,我就是个保安,我也不想丢了工作啊。”
梁春澜知道打工人有打工人的难处,没有多跟门卫较劲,只是自己叹了口气,正巧这个时候,背后传来声音,“不是说霍翼跟着你有好日子过吗?怎么,进了学校,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了?”
梁春澜回头,便发现了提雅正嘲弄地睨着她,“保安大哥你好,这个人是我朋友,你放了她进去吧,出了事我帮你。”
门卫被提雅这么一说,这才敢开门,提雅得意地对梁春澜道,“你呀,跟霍恪离了婚,没身份没地位,一个臭保安都敢拦着你。”
门卫一听,脸色都变了,敢怒不敢言,只能生闷气。
倒是梁春澜说,“我也是打工的,保安怎么了,没有他们这么严格,我儿子在学校的安全还得不到保证呢,何必为难一个人家?你说话太高高在上,看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去了霍家,可得学学洗衣服做饭伺候别人,要不然霍家还嫌弃呢。”
这话可是打了两个人的脸,一是说提雅不尊重别人,二是告诉提雅,你再娇贵都没用,嫁进去霍家,霍家可不会把你当人,照样让你做牛做马,当全家的保姆。
什么千金大小姐,什么大家闺秀,都得干活伺候全家。
提雅顿怒,“梁春澜,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你以前很值钱吗?全职保姆罢了,这个社会上谁看得起你这种全职妈妈啊,又不挣钱,带带儿子还喊上苦了,我才不会像你这样!”
才不会?
梁春澜只觉得可笑,提雅又怎么能保证自己不会步她后尘呢。
二人争吵,一边的保安脸上顿时露出了感激的表情,没想到反而是被拦在外面的梁春澜帮他说话,他感激之余还有些羞愧,帮着梁春澜解围,“梁小姐,快进去看看你儿子吧,他一定很想你。”
梁春澜进去了,提雅跟在后面,她也是来看霍翼的,而且霍恪喊她来学校把霍翼直接带回家中,分开梁春澜母子俩,影响梁春澜的情绪,更方便打官司。
梁春澜到了霍翼的班级门口,小同学们来来往往,不少人拿着疑惑的眼神看她。
“漂亮阿姨!”
倒是祝惜安比较主动,她手里正拿着作业要去交,看见梁春澜主动打招呼,“你是来找霍翼的吗!霍翼作业没做完被老师留在办公室了,我带你去。”
霍翼作业没做完?
梁春澜有些吃惊,毕竟霍翼向来聪明懂事,从来不在学习上让大人担心,如今作业没做完,这是……头一次。
梁春澜被祝惜安领着到办公室的时候,班主任正用严厉的眼神看着霍翼。
“霍翼同学,你成绩一直是班级里名列前茅的,如今突然犯这种错误,老师很失望。”
霍翼孤零零站在办公室里,门外孩童们在下课时间欢快打闹,和他的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梁春澜站在门口,没进去。
只见老师说完这个,叹了口气,话锋又一转,不像刚才那么严厉,“好了,老师相信你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能不能告诉老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祝惜安本来想帮着梁春澜进去办公室打招呼,这会儿也不说话了,在外面静静地等着。
办公室里沉默很久,传来霍翼小心翼翼的声音,“我爸爸妈妈……在打官司……我听不懂打官司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好像,很严重,他们都有找律师,总是聊起什么法律之类的,我……”
梁春澜听见孩子这么艰难地说出伤心事,顿时自己也心如刀割。
爸妈闹得水火不容,原来孩子也会痛苦。
老师听见霍翼这么说,眉毛本来舒展了,如今又皱起来,她伸手从抽屉里掏出了一瓶牛奶,递给霍翼又摸了摸他的脸,“原来是这样,我先前听说你爸妈离婚了,二人如今又是有纠纷了吗?”
“嗯,是关于我的事情……”霍翼拆开牛奶,刚吸了第一口,眼泪就大颗大颗落下来了,“我觉得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妈咪这么难受,妈咪想让我跟着他生活,我爸爸不让,两个人就说打官司,才会闹成现在这样……”
孩子虽然不懂,但是多少还是会记在心里,梁春澜没想到霍翼会为此如此难受。
可是在她面前,霍翼从来没这样表现出来过,一直都是乖巧的形象。
梁春澜很懊悔,自己身为母亲没有及时感知到孩子的情绪,更懊悔她当初瞎了眼看错了人,为孩子挑选了这样的父亲,才会给孩子带来这些负面的情绪。
倘若她生孩子的时候更清醒一些,霍翼或许不用吃这些苦。
恰好此时老师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发现梁春澜和祝惜安正等候在外,老师笑了笑,对着霍翼点点头说,“霍翼,这说明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你在想要主动帮着妈咪分担她的情绪,这是你的优点,不是吗。”
霍翼一怔,眼泪还挂在眼角。
“这不是你的错,也请你相信你的妈咪可以处理好这些问题。”
老师把霍翼转过去,往外推了推,“你妈咪一定是很厉害的女人,才会生出这样一个聪明善良的你。”
只有善良的女人,会把孩子教这么好这么懂事。
老师也是女人,自然是共情霍翼和他的妈妈,所以当她把霍翼转过来面向门外的时候,霍翼哇得大叫了一声。
本来还在哭呢,看见自己妈妈来了,霍翼眼都亮了,“妈咪,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正好祝惜安说你在办公室,我就过来了。”
听见这个,霍翼脸都红了,“小安同学,你怎么还向我妈咪打小报告呢!”
这意思是,祝惜安让他妈妈知道了自己犯错被老师教训了。
梁春澜立刻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作业没写完,被老师喊到办公室,怨不得别人告诉我。”
霍翼立刻撇撇嘴,“妈咪说得对,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梁春澜来这一趟,正好也是来学校搜集一下孩子们的说法,看看霍翼以前在学校里是不是因为霍恪一直被同学们议论,这可以作为霍恪不作为的证据提交,让她打官司更稳妥几分。
想不到,霍恪提前料到了,居然喊提雅来围堵她。
“我从霍翼同学这里听说了你的事情,梁小姐。”
老师给了祝惜安一个眼神,祝惜安立刻拉着霍翼走了,“你陪我去美术老师那里交一下作业吧。”
现在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大人,老师也开门见山地说,“孩子告诉我,你和霍少在打官司,他可能也因此受牵连,比较焦虑,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梁春澜撩了撩头发,“是,没想到,反而让孩子担心我了。”
“你需要帮忙吗?”
老师多看了梁春澜一眼,这让梁春澜意外。
“我指的是,你一个女人,单枪匹马和霍少打官司,结局定然是失败。”
老师又从兜里掏出一瓶牛奶,哄霍翼似的,递给了梁春澜,这个行为让梁春澜感动之余又有些想笑,看来教师的有些行为是刻在基因里了。
她拆开了奶,就像是接受了女人之间的什么默契,说道,“我想问问小翼周围的同学,平时有没有关于霍恪苛待他的信息……”
“我可以替你作证啊。”
老师直截了当地说,“学校那么多次家长会,霍少都没有出面过,因此霍翼也没少被孩子们嘲笑,好在祝惜安帮忙,祝惜安也是个好孩子。”
看来当老师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学生们的所有状况,他们都一清二楚,只是碍于身份,很多时候也不好直说。
梁春澜鼻子有些发酸,“老师,您这些话……”
“到时候如果打官司,我愿意出庭作证,证明霍恪作为父亲的失职,孩子在学校里的真实情况他从来不关心,家长会也不参加,我经常布置作业下去,让孩子们找家长签字,霍翼给我交回来的,都是……”
老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开始翻找霍翼的作业,而后展示给梁春澜看,“都是他自己签的,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歪歪扭扭霍恪两个字,看得出来小孩子在很努力模仿大人写连笔字,但是太稚嫩,一眼就能被辨认出。
只是老师看出来了,也没有为难霍翼。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霍少确实不够关心霍翼,作为霍翼的老师,我愿意帮你,也是为了替霍翼争取到更多关心和照顾。”
老师拍拍梁春澜的肩膀,“这些作业,这些签名,还有我的话,以及我本人,梁小姐,对您有用的话,您就用上吧。”
梁春澜眼睛红了,“老师,您……”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在你来找我之前,有人给我打过电话。”
梁春澜一惊。
有人打过电话给她?
“是一个男人打来的。”
老师拿出自己的手机,通讯记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的号码。
梁春澜歪了歪头,她记性好,但凡是熟人的号码,她一定能认出来。
看来,这个神秘男子,还特意换了个新号码。
“他告诉我,如果有人为难你,请我多考虑考虑,也当是为了孩子,和身为一名人民教师的责任。”
教书育人,教书育人,她必须以身作则,保护孩子,引导孩子。
“谢谢老师。”梁春澜不知如何感谢这位愿意帮忙作证的老师,“那我将我们官司的资料发给您,包括开庭时间,谢谢您愿意作证。”
“不客气。”
老师微微一笑,“快去陪陪霍翼吧,孩子也很希望你能赢。”
身为一个母亲,一定要赢啊。
等梁春澜走后,老师叹了口气,坐在办公桌前,刚打算批改一下作业,门口又有人敲门。
她抬头,只见一个穿得珠光宝气的女子走进来,申请高傲,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就这么放在了老师的面前。
老师惊呆了。
“我叫提雅。”
提雅的声音也是清亮又自负的,哪怕面对着职业神圣的教师,也依然高高在上,“是霍翼未来的母亲,这位班主任,您好。”
老师有些提防,“您好,提雅小姐。”
“相信刚才霍翼那个不争气的妈妈梁春澜来找过您,她一定是想找您要些关于霍恪的黑料吧?”
黑料。
都是事实,怎么就是黑料了?
“这是我给老师的信,希望老师可以看看。”
提雅多看了老师一眼,老师也只得拿起信封,拆开来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愣住了。
里面装的不是钱,是沉甸甸金灿灿的金条。
老师吓得手一抖,沉重厚实的信封掉在桌子上,倒是砸得一声响。
“还有老师,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刚结婚吧,你丈夫在事业单位工作,倒是有前途,以后大小也有个官当。”
提雅意味深长地看着老师,“老师,你想不想要你的丈夫未来一跃而上成为人中龙凤?”
老师脸色煞白。
先软后硬,这就是有钱人拿捏人心的手段。
“梁春澜生为一个孩子的母亲,不好好养孩子,反而整天想着搜集前夫的黑料,来败坏孩子心中父亲的形象,实在是无耻。”
提雅还在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老师皱着眉头,刚要帮着梁春澜反驳,却听见提雅说,“不过,还是老师你好,毕竟你会帮着你的丈夫考虑前途,对不对?梁春澜只想着怎么害霍少,这种女人,简直是我们女人中的败类。”
败类。这样的词语对梁春澜来说,实在是太……言之过重了。
老师听明白了提雅话背后的意思,如果她帮着提雅和霍恪,她的丈夫就会得到提拔,而她若是要出庭作证,让梁春澜答应官司,那么她的丈夫的前途……
就等于会被她自己亲手毁了。
老师只觉得浑身冷汗,面前那么厚厚一封信里塞满的金条,在她眼里跟一把沾着血的刀子似的,她怎么敢碰?
如果收下了,等于要背叛刚才给梁春澜的承诺,当一个缩头乌龟。
见到老师脸上凝重又纠结的表情,提雅继续蛊惑她,“我相信老师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的。再说了,梁春澜找你聊这些,等于是把你拉下水,她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让你出庭作证,这多不要脸呀,不是祸水东引吗?她这是害你啊老师,你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老师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敲打了一锤子,提雅这话实在是太高,把梁春澜说成了心机小人,但是最开始,明明是老师主动找梁春澜说自己愿意作证的。
提雅说完这些,伸出细长的手指来扣了扣桌面,漂亮的指甲上钻石正闪闪发光,她这样的名门千金,做美甲的钻石定然是真钻,也不怕掉,就像是明晃晃地在诱惑着老师,“老师,我知道你是一名有信仰的人民教师,霍翼有你这样的班主任,是他的幸运。我们做长辈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你说霍翼如果未来因为梁春澜的挑拨离间,跟自己的亲生父亲水火不容,这不是作孽吗?您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老公,为了霍翼这个孩子,也要多考虑考虑啊。”
她把桌子上的信封往前推了推,里面的金条更靠近老师了,“这您收下吧,也是我和霍恪的一点心意,老师,我们也是把您当自己人了,才和你说这些。”
自己人三个字,等于在点醒班主任,若是帮了这个忙,也算是给了霍恪一个人情。这个社会上多少人想要霍少欠自己人情啊,班主任要是拎得清,给霍少这个面子,以后还能从霍少这里得到不少好处呢。
提雅说完这些,不屑地看了班主任一眼,心想她这样的小人物,就算再光明磊落,那也胳膊拧不过大腿,要是还坚持一意孤行出庭作证,等于断了她丈夫的前途,以后她的小孩,也有得苦头吃。
这金子,她不收也得收了。
梁春澜,你拿什么跟我斗。
提雅转身出门了,背影婀娜,光鲜亮丽的,和梁春澜截然不同,老师看着她出去的背影,长长地舒了口气,瘫倒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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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霍翼被梁春澜接走,回到家中的时候,何长风正在忙前忙后地做饭。
霍翼笑着说,“长风大哥哥你怎么在?”
“你妈说要去接你,来不及做饭了,所以喊我这个临时工……”何长风忙得不行,因为要做饭,所以他把额前刘海扎起来了,所有长发都扎到脑后搞了个小辫子,比起平时邋遢的样子来,现在的他清爽俊秀不少。
也挺好,以前梁春澜总是在家等着别人下班,给别人做饭,如今梁春澜有了自己的事业,来不及给孩子做饭,这些事儿自然不用她再忙活了。
霍翼想到以前自己的妈咪是抡锅铲那个,现在何长风举着铲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心,但是反正就是开心,叫唤着,“大哥哥你脸真白。”
何长风说,“嗯,因为我不爱出门晒太阳。”
二十分钟后,霍翼叫唤不出来了。
因为何长风做饭,实在是,太!难!吃!了!
霍翼感觉自己吃的全是白饭,撇撇嘴,小声对梁春澜说,“妈咪,他做饭好难吃……”
何长风难得窘迫了一下。
梁春澜却严厉说道,“不做饭的没资格指指点点,知道吗?”
霍翼扒了几口饭,“知道,我还是会吃完的。”
何长风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算了,我带你们出去吃吧。”
他忽然就懂了全职妈妈在家带娃的感受了,干了一天活还要被人指指点点,不被领情,那确实难受。
不过霍翼也是童言无忌,看来他做饭一定是难吃到了某种境界了。
何长风将霍翼面前的饭碗挪开,“你妈咪说得对,自己没出力,不能指指点点光享受。不过话说回来,这菜也确实难吃。”
梁春澜愣了一下,自己都乐了。
何长风说,“我带你出去吃吧,这么难吃你还吃得下去,真是辛苦你给我面子哦小翼。”
霍翼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太好啦!你放心,晚上回来我和妈咪会收拾好这些的!”
何长风直接把霍翼抱起来,对梁春澜道,“走,我开车带你们母女俩出去吃。”
他左手抱孩子右手拿车钥匙的样子,倒还挺像个父亲。
梁春澜看着这一幕,有些怔忪,回过神来,她反倒眼神闪躲起来,“唉,这个点出去吃什么呀?”
“去商场兜兜呗,看小翼吃什么。我反正不挑。”
何长风的态度相当熟练,说话也不生疏,听起来跟一家人似的,搂着霍翼就出门去了,霍翼还在他怀里晃着自己两条小短腿,指挥他道,“我要吃帝王蟹!我要吃东星斑!我要咪西咪西!”
何长风笑得差点抱不稳他,“哪里学来的咪西咪西?”
“看打仗片学的。”霍翼说,“你滴,带我好好咪西咪西滴干活。”
但是很快,霍翼高兴不起来了。
他被何长风抱着走进餐厅的时候,看见了大厅霍恪正领着提雅和自己的家人吃饭。
还好自己妈咪去上厕所了,这会儿不在。
霍翼下意识说道,“八嘎,怎么他们也在这。”
何长风有时候觉得梁春澜这个儿子真挺神奇的,在父母这样的情况下没长歪不说,心态还挺好,一会儿就调整过来了。
何长风说,“没事的,我带你去包厢吃。”
“呦西呦西。”
霍翼故意说着逗趣的话,“我们悄悄滴进去,打枪滴不要,我不想被他们看见。”
有这么一个护着自己妈咪的儿子,梁春澜这么多辛苦付出也算是值了。
何长风说,“好,走。”
结果还没走到包间门口,背后传来声音,“唉!这小伙子抱着的是不是我们小翼啊?这梁春澜什么情况,给我们小翼外面另找爸爸呢?”
霍家的长辈直接喊住了何长风,在他转头看向他们的时候,有几个好事儿的长辈已经直接站起来了,朝着他们走来,“你谁呀你!怎么抱着我们的孙子,你给我放下!”
年纪大的几个长辈走过来,对着霍翼伸出手去,像是想把霍翼抱回来,霍翼眼神闪躲,这让何长风看明白了,他仗着自己高,抱高了孩子,身子一侧,直接把对面伸过来的手给躲开了。
躲开了,还要说道,“哪来的人贩子,大庭广众之下抢孩子来了?”
何长风一句话气死了一群霍家长辈,尤其是霍家的奶奶,倚老卖老地对何长风说,“我们是他亲奶奶,倒是你,一个小白脸,不会梁春澜把孩子给你养了吧,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们霍家当初怎么会娶她进门!”
“你们当初娶她进门是你们自己选的,赖得了谁?梁春澜拿枪指着你们霍家娶她了?”
何长风听见这种话就想笑,他把霍翼抱得极紧,几个长辈上来抢着抱孩子,他也不给,谁说话也不好使,“霍翼是梁春澜的儿子,你们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他妈妈,孩子自然不会和你们亲近!”
当奶奶的被训斥得如同当头一棒,回过神来气急败坏,“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我们霍家对梁春澜不薄!”
“不薄?”
何长风说,“不薄就是让她这么多年一直洗衣服做饭?不薄就是不允许她出来上班,怕她翅膀硬了跑?不薄就是离了婚一点情面都不给,一直羞辱她抹黑她?梁春澜才是倒霉的那个,被你们霍家这么吸血,当年辛辛苦苦伺候你们几个长辈,到头来落不到好,还要被你们这样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