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棒梗可是吓呆了。</p>
别的不清楚，但棒梗自此以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那是肯定的。</p>
据说那天晚上，易中海喋喋不休的说了一晚上。他跟姜队长他们交代过的，还有他曾经没说过的事情。</p>
易中海说那些事情的时候，神情如常，并没有任何对死亡的恐惧，或者说对于从前的后悔。</p>
他就像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他就像讲那些陌生人的一生。</p>
易中海甚至把他算计棒梗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p>
但易中海那种神情，却让棒梗连一丝想要报复的欲望都没有。</p>
棒梗只是缩在角落里，连正眼看易中海一眼都不敢。</p>
这种事，也不能说棒梗怂。基本上不论谁轮到这种事，表现都不一定比他好。</p>
等到第二天，易中海吃饱喝足的时候，还满足的叹息了一声说道：“以后就再也吃不到这种好东西了。棒梗，你以后会不会给我烧纸钱？”</p>
棒梗只顾双腿并拢，把头埋在膝盖中间。浑身颤抖的，一个字眼都不敢回答。</p>
易中海露出了一抹讥讽的微笑。</p>
易中海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只是当穿制服的那些人，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可以上路的时候。</p>
易中海却发现他站都站不起来。</p>
易中海这时的神色再不见刚才的从容，他扭头胡乱扫视着，试图在这禁身之所里发现什么。</p>
可是除了埋头在角落的棒梗，却是什么都没发现。</p>
易中海企图呼喊着棒梗帮帮他，可是等他开口，易中海却发现除了“嘶嘶嘶”的声音，他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p>
终于在那些制服人员的搀扶下，易中海站了起来。他一只脚站在地上，一只脚却是奇怪的拖在那里。</p>
易中海强行咽了好几口唾沫，张嘴了好几次，终于沙哑的声音在易中海口中说了出来。</p>
易中海说道：“棒，棒梗，你要好好的啊！”</p>
声音的最后，已经拖了哭腔。</p>
棒梗听到这个，把头使劲的往膝盖里埋了埋。</p>
易中海终于被人架着拖了出去，留在这个房间里的，除了地上的一滩潮湿，其他什么都没有。</p>
“呜呜呜，媽，奶奶，我想回家。”棒梗呜咽的哭了起来。他现在已经忘记了所有的恨，忘记了曾经对生活不满的抱怨。</p>
他现在就想回到家里，躺在贾张氏身边的架子床上，听着贾张氏那如同牛鸣的打鼾声，闻着自己被子微醺的气息，沉沉的睡个好觉。</p>
只是这一切，现在都不可得。</p>
于此同时，轧钢厂农场。拖着一条腿的刘光福扶着头发全白的老娘，正在听着面前人对他们的训斥。</p>
这玩意，刘海中媳妇并没犯什么错，而刘光福，两年前，他还是个未成年。</p>
至于刘光天，现在时好时坏，但因为当年的事情，他还没到出去的那个程度。</p>
当然，这个里面，有没有李主任以为他是装傻，那个就不清楚了。</p>
刘光福母子按照轧钢厂上面的说法，像他们这种人，应该给一个改过的机会。</p>
按照刚才那个领导的说法，让他们母子去南锣鼓巷街道办报到。</p>
于是，刘光福拖着一条腿，扶着他老娘，又来到了街道办这里。</p>
对于这个，王主任她们也头疼，现在四合院里面已经没有刘家的家了。</p>
但不管安排到哪里，也没谁愿意接受他们。这个年头，谁都不愿惹麻烦，何况刘家还是罪有应得的下场。王主任烦的还不止这些，她还要想办法保证刘家母子的安全。</p>
那些曾经被刘海中伤害过的人家，会不会找她们母子报仇，这是谁也说不清的事情。</p>
所以这个责任，王主任还是只能安排到了四合院。</p>
自然不可能再让他们回刘家了，那里现在已经是于家，是于海棠住的地方。</p>
哪怕现在于海棠因为怀孕并没有住在这里，也不是王主任可以随意安排的。</p>
所以王主任这边只能把母子俩安排进了一间通风漏雨，阴暗潮湿的倒座房。</p>
陪同他们过来的干事，特意跟刘光福叮嘱了一声，没事少出去。</p>
至于刘家母子的生活，自然也有安排。像这条胡同的卫生就交给了刘光福，而他妈，每个月都会给她安排一些火柴盒。</p>
总归不会让母子俩饿肚子，但要说过好生活，那也不可能。</p>
这结果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院子里都是熟人，不会太欺负孤儿寡母。</p>
至于为什么说是孤儿寡母，只是因为刘海中到现在也是没任何信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