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肖剑交往的这段时间里,黄晨陆续去过他家两三次,虽然道路比较曲折,但是经过这么几次的进进出出,再加上黄晨好记性的脑瓜子,如今已是清楚地记牢了。黄李二人上大路往东行,路过去学校的路口,再往前走没多远,往北就是去汪宏的暂住地,已是去肖剑家的田间土路。当俩人走到汪老二的住处附近时黄晨问:“老四,要不要喊一下二哥?”李东答:“这回就算了吧,回头有空再找他。”于是二人继续前行。这条路由于处在半坡子赖地之间,到处都是大石头小石子儿的,坑坑洼洼、圪溜疙瘩、一路上坡。离开汪宏住处那个岔路口没骑多远,俩人便骑不动了只好下来推着车子,吃力的往北往坡儿顶走。等二人来到坡儿最高处时,早已累得满头大汗,呼呼地大气儿直喘。这里是一处铁路的道口,也是一处无人管理的空旷的小火车站。每天的早七点左右、中午时分以及下午的三四点,都会有一趟来往于市区和西区之间的小火车,在此停靠上下乘客。李黄二人把车子支在较宽的道口旁的空地上,转回身向南远眺。一来稍事休息;二来观赏一下深冬里旷野上的景色。站在坡儿顶一眼就可以看到,那条贯穿东西的大马路——新建路。路的南边是一排排规划得比较整齐的农舍,一个一个新村落之间几乎没有间隔,不是错开的话很难分出谁是谁。马路的北边有大大小小的,或单独或相连的池塘,间或几条小河迂回沟通。池塘里有干枯的芦苇和蒲草,或随风摇晃或静立呆望。还有这里一片那里一片的杂色树林儿,此刻也都是干秃秃地眠在那里,静静等待新春的呼唤。当然其中也有几丛植在坟茔四周 的柏树和松树,仍有一些青青的颜色再点缀;以及几座尚未拆迁的老瓦房,孤零零地蹲在那里。路北更多的是形状不一、高低错落的、绿油油的麦田。今年的雨水还行,麦苗长得既齐又壮,渲染得田野里一片生机盎然。
休息了十几分钟俩人的汗落的差不多了,气儿也喘得匀呼儿了,接下来是一段下坡儿,黄和李跨上车子溜了下去。又上了一个小坡儿;拐向东走个二百多米;再折向北行三百多米;往西穿行到胡同底便是肖剑家了。跳下车来黄晨一手扶车把一手拍打栅栏门,口中连声喊道:“肖剑、肖剑。肖剑在家吗?”不一刻门内有人影晃动,并传出问声:“谁呀?”“我,小晨还有李东。”“奥!是恁俩呀。哎呀——真是稀客、稀客。”话声未落肖剑便已落栓,急忙拉开了单扇扉门。“快,请进、请进。”肖剑一脸既惊愕又高兴的表情,上里面让着二人。“今天是什么风把二位吹到寒舍的呀?”别看肖剑成绩不咋地,却挺好整文词儿的。“当然是和煦的南风了,兄台。”李东为活跃气氛,也随着他的劲儿应了一句。“中了、中了都别站在外边瞎跩了。”黄晨一边笑着一边提醒着。“对、对,来来屋里坐。”肖剑忙又边帮二人放好车子,边把他俩让到了简陋的东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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