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错了。当日宋大人和我达成协议，我助他升官发财，他给我自由并帮我寻找姥姥，可他明明知道我姥姥的消息却不告诉我，是他背信弃义在先，我只不过不再信任他，想凭一己之力实现自己愿望而已，怎么能称得上阴险？”万事开头难，第一个字一出口，后面的就顺遂许多，我振振有词，“而文大人您，我觉得我没有对不起您的地方。”</p>

“还敢信口雌黄！”文判官手腕一转，判官笔抵到我印堂，刚要往下按，却被阴阳司大神拦住。</p>

“文兄，救宋大人要紧，若是宋大人有个闪失，我们一干人等都脱不了干系，倒不如听听她如何计划，如若不可行，再解决也不迟啊。”</p>

“是啊是啊。”其他鬼纷纷赞同。文判官只好收了笔，但看我的眼神仍旧不善。</p>

我向来得理不饶人，现在略微有了筹码，更是气盛，“文大人，你我各取所需，我给你钱，你给我消息，咱们只不过是交易，在交易的同时，你就该想到其中的风险。所以，这些不能算在我头上。”</p>

“够了！你有办法就痛快地说，不要东拉西扯。”阴阳司大神喝止我，他还没见过如此伶牙俐齿的鬼，一面感叹自己也许在城隍庙窝得太久不了解当今世事，一面又涌起些期待，说不定燕云真是那个人。</p>

我此时已占先机，情绪也缓和了些，心说若是能出去一定加倍偿还今日受到的种种，然后把心中计划和盘托出。</p>

文判官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表示我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从没听说过犯了错还会受到奖赏，更何况还是督城隍大人的奖赏。增寿司大神面相最为和善，此刻胡子吹得翘起多高，连连说不可能。甘柳将军说自己是个只懂得行刑，宋大人指哪儿打哪儿的武夫，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凭几位大神做主。</p>

众鬼将嘁嘁喳喳地争论起来，只有阴阳司大神盯着我沉默不语。</p>

我估摸着众鬼将之间最有心机的也是这位大神了，便坦然地与他对视，“大神要是觉得这个办法有风险，不如就给我改个八字？反正我听我妈说，我出生时出了点儿意外，不该那天生的。”</p>

“早了晚了？”阴阳司大神问道。</p>

“晚了。”我赌了一把，当看到阴阳司大神略微舒展的眉头时，我估计自己是赌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