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们不同，我们的根在这里啊，牵挂在这里，回忆在这里……太寂寞了……”</p>

他功力本就大损，这些年更是寸步未进，加之气血衰弱，如今是颤颤巍巍的举起桌上的酒盅慢慢拿了起来，满饮了一杯，笑道：</p>

“你的剑，可否借我一用！”</p>

一杯酒，竟是让他喝的微醉微醺，醉眼朦胧。</p>

孟秋水端坐未动，可背后剑匣中，一道青光却是自行出鞘。</p>

踉跄而起，阿飞翻身已自空中接下剑来，快步至林中，满园杏花立时纷飞，园中已起声声由低渐高的声音，沙哑虚弱尽去，依稀间，孟秋水似是错觉，只觉得眼前身影未老。</p>

“人生有梦……酒后高歌磨剑……梦？梦中快意恩仇……”</p>

林中，一道身影似醉非醉，手中青光肆意泼洒，飞纵往来，口中是放声高歌。</p>

孟秋水举杯定定的看着，看的失神，看的忘我，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弦似是在这一刻有了莫名的波动，竟鬼使神差的出口道：</p>

“名利该如何？”</p>

“名利？哈哈，名利脚下踩！”阿飞哈哈一笑，剑势更急，剑光霍霍。</p>

自斟自饮，孟秋水举杯满饮，眼神如波澜起伏的大海，嘴里是复又吐出两字。“情意又该如何？”</p>

“情意两肩挑！”</p>

阿飞声音更大，放声嘶吼。</p>

远处几人，除了不发一言的傅红雪外，剩下的叶开与李曼青虽在远观，却都看的是眼目泛红，浑身紧绷如弓，未敢上前，亦不敢开口，眼露悲戚。</p>

为何悲戚？只因阿飞已是回光返照之相，怕是只待心里的那口气一泄，便是命丧之时，可他们却无法也不敢阻止，只能静静地看着孟秋水送阿飞这最后一程。</p>

“酒后高歌磨剑……梦里快意恩仇，……名利脚下踩……情意两肩挑……情挑千山石……力盖万起涛……”</p>

阿飞的声音愈发清朗，一身气息如重归巅峰，手中青光更是如游龙般起伏游走，快的无迹可寻。</p>

可“涛”字一落，他那些堆叠满皱纹的脸上忽涌起一股不正常的潮红，继而急转直下化作一片死灰，身形停下的刹那，口中直是“噗”的喷出一口血箭，吐在了满园杏花之上。</p>

“大哥，情意……”</p>

只见他踉跄之余忙杵剑而立，口中是呢喃自语这一句，眼露笑意。</p>

“……情意……两肩……挑……痛快……”</p>

“哈哈……哈哈……哈哈……”</p>

狂笑犹未散，只在叶开与李曼青的悲呼中是散了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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