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陆一明去昀虚憩室，路上碰见凌霄。</p>

二人心照不宣地笑笑，并肩一同去到憩室。</p>

在门外等待通传，并没有很久，门便开了。</p>

二人入内，结界自然打开，接着在二人身后合上，环顾四周却没有人。</p>

但那个盛放赤血袭灵珠的熏炉被打开，里面空无一物。</p>

陆一明心中一惊，难道是非寒偷偷潜入此地偷走灵珠，赶紧大喊一声：“师尊？”</p>

一息之后，从内侧床榻方向传来昀虚的声音。“进来吧。”</p>

这声音似乎不远，但又听起来瓮声瓮气，好像隔着一道墙。</p>

二人循声望去，在床榻正中央的床板上发现一条缝隙，看起来可以从中打开，而且有人刚刚打开过并未合拢。</p>

二人各自掰住床板的一边，用力朝外推开，果然发现一条朝下的通道，十几级石阶露在外头，石阶两侧的石壁上开凿出的小坑之中，一盏盏油灯照亮通道。</p>

未央山建筑群本是依山而建，昀虚的憩室在最贴近山壁的一侧，想来这间密室应是深入山腹之中。</p>

二人拾级而下，没走几步，通道变平，直插入山腹，大约一百丈之后，出现一间稍大的石室，这里有丹炉、坐具、卧榻等物，像是用来闭关修炼的所在。</p>

石室中间置一锦锻，昀虚正闭目盘腿而坐，口中默念咒语。</p>

有一书一珠放于身前，正是玉龙丝帛封印的赤血袭灵珠，以及那卷炼化法门。</p>

随着昀虚口中咒语念出，玉龙丝帛上青光流转，上面符文的每一笔划都发出金丝光芒。紧接着丝帛打开，如同飞鸟回巢收入昀虚袖中，那颗赤红色鸽子卵大小的珠子便浮在空中。</p>

昀虚睁开眼睛细细地端详它，眼中有闪亮的光泽。</p>

“师尊，你这是？”陆一明见到那卷炼化法门，似乎猜到什么。</p>

昀虚睁开眼睛，内有满满血丝，似是在做一件极耗心神之事。</p>

“这件事，不必瞒着你二人。我连日来参悟炼化赤血袭灵珠的法门，终于摸到一些诀窍。”</p>

二人都呆愣半刻，凌霄首先开口。“恭喜师尊！此珠若能为我蓬莱所用，不但去除一大危害，保蓬莱安宁，更能威慑逍遥老怪，令他不敢造次。”</p>

昀虚点点头，又转向陆一明，见他脸上神色有些古怪，便问：“你怎么了？伤势如此之重吗？”</p>

陆一明摇头。“不是因为伤势。是弟子有些事还没有来得及禀报师尊。”</p>

于是将那日在憩室门外遇见非寒，追上之后听他说了那个交易的事情详细说了。</p>

“哈！”昀虚短促一声笑。“我什么时候需要与一个无能的人做交易？手握赤炼金刚剑，却被灭教杀师，无家可回，鬼鬼祟祟，潜伏蓬莱。这种无能无谋无胆无用之人，不值得为他拼命。待我炼化了赤血袭灵珠，了结逍遥盟，自会将此人捉住。”</p>

陆一明深吸一口气，严肃道：“师尊！赤血袭灵珠是十足的凶器，当日我大师姐被它活活吸光所有精气灵力而死。师尊虽然修为高深，道法精绝，可是眼下只凭一半法门便炼化此珠，定然凶险万分！稍有差错，可能会被反噬！弟子恳请师尊三思！”</p>

凌霄听他说得痛楚决绝，知道他必然是想起广茹死前的凄惨模样，心中亦是有些伤怀犹豫，便去看昀虚的神色。但见昀虚目光沉稳，一丝颤动也无，看着像是主意已定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