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明见话题转移，在心里轻轻松一口气。“所有人都在争抢赤血袭灵珠，可那东西我见过，不但见过还知道其中可怕。沾上它的人，不是死就是疯。</p>

还有那赤炼金刚剑也是如此。不但岐渊身死，金焱神教也灭亡了。末日神的传说，我看未必是假，因为神兵出世便开祸端，这神兵便是末日。”</p>

甬道尽头传来一声轻笑。“昀虚杀了我师父，推给赤血袭灵珠吗？那么我问你，你的震天剑确实刺入云何的胸膛，你能说其中罪责全部都由震天剑来承担吗？难道手握震天剑的人，不该是那个用心险恶之人？”</p>

陆一明顿了顿。“云何是你师兄。你……信我吗？”</p>

云璃笑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我不过是手下败将之女，也许终生无法脱身。我信不信对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影响。”</p>

陆一明叹口气。“自然是有的。我心里把你当做最重要的朋友。但是机缘所致，你我须站在对立的立场。其实我很怕，怕有一天你我会走上对立。”</p>

甬道那边沉默一会儿，轻声道：“师父的仇，我是必定要报的。你若阻拦，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今日把话说清楚，心里倒卸下一些负担，这样也好。”</p>

陆一明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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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修竹映入屋内，将小小书室映得满屋翠色。</p>

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窗前，低头认真在画纸上轻轻勾描。</p>

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失去往日桃花瓣似的的光辉，仅余下眼角一抹憔悴。</p>

画纸上的人栩栩如生，倒是比作画之人多了几分生气。</p>

凌霄看着画中人，好像与他面对面，眼中便不觉泛起柔光，嘴角轻轻上扬，牵起一抹动人的微笑。“要不了多久，你我自会见面。”</p>

提笔在画纸一角写下一首小诗。</p>

素藕抽蒂未放莲，</p>

晚蚕将茧不成眠。</p>

若比相思如乱絮，</p>

两心俱被暗丝牵。</p>

刚写了一半，忽然听到不远处院子角落极其轻微的一声响。“咯”。</p>

似乎是一个顽童丢了一块小石子入内。</p>

凌霄透过窗棂往外看，什么都没有。</p>

想了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p>

于是关上窗户，抽身从书屋中走出，扶着墙慢慢来到廊下。</p>

站了一会儿，四面望望，确信周围没有人，便回身入房，紧紧关了门。</p>

门内，已经站了一位来客。</p>

因为光线透不进屋内，这位来客头上硕大华丽的鹿角看起来便只有一团黑影。</p>

现在这团黑影在屋里来回晃动，似乎很不满意这种偷偷摸摸的状态。</p>

“什么时候，拜访宗座首徒竟成了一件不可示人之秘。”驼鹿瓮声瓮气地抱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