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屏幕里的字，把手机放回抽屉。</p>

阿中点头，“等您伤好了我们就可以出发。”</p>

一口气幽幽吐出，谢聿川身体舒展开来，“你通知谢一，提前准备一下。”</p>

“好。”</p>

阿中应声。</p>

医院停车场的黑色商务车里，老者看了眼监视器里的谢聿川，眼见他合上眼准备睡觉，而他身边那个叫阿中的男人哪怕受了伤依旧不肯远离一步，就那么抱臂睡在沙发里。</p>

老者回头看向身边的青年，“他睡醒到现在，可有提及孟小楼？”</p>

“没有。”</p>

青年摇头，“只打过一个电话，对面好像是他女朋友，说要来看他，他说他在战区司令部，不方便。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再就没什么了。”</p>

不知是不信，还是不得不信，老者面色阴晴不定的盯着监视器看了好一会儿。</p>

眼见谢聿川没有要醒来的架势，而阿中不时睁眼看一眼的警惕模样。</p>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好，知道了。”</p>

起身下车。</p>

老者低头钻进相邻那辆黑色红旗轿车里。</p>

车子发动，很快消失在夜色里。</p>

许是奔波了几天身体过度疲倦。</p>

又或许是终于得到了谢聿川的消息，精神没那么紧绷了。</p>

温暖睡得很好。</p>

只翻身的时候伤口处有细密的痛感，可很快就被困意麻醉了。</p>

再睁开眼，整个卧室里一片明亮。</p>

摸出手机，正看到谢聿川凌晨发来的微信。</p>

恭喜她再创佳绩。</p>

虽然温暖没参赛，可秦琅的夺冠，让温暖又一次名声大噪。</p>

魔都的新闻杂志和马术论坛里，但凡有人提及秦琅，必有人说到温暖。</p>

而新鲜出炉的体育报里，头版头条就是秦琅举着奖杯站在温暖身边的照片。</p>

仿佛那奖杯是属于他们师徒二人的。</p>

撰稿的记者不吝赞美之词，先夸了温暖精湛的马术和一鸣惊人的过往赛绩，又写了师徒二人的结缘，和秦琅的勤奋温暖的倾囊相授。</p>

报道末尾那几句话更是让谢聿川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p>

【于马术而言，温暖是最好的千里马；于马术行业而言，温暖是最好的伯乐。】</p>

【希望秦琅亦然！】</p>

【祝师徒二人往后余生，繁花似锦！】</p>

明明是报道秦琅夺冠的，其中倒有大半在夸她。</p>

温暖有些不好意思，“谢聿川，那记者是你派去的卧底吧？”</p>

“对啊。”</p>

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温暖一怔。</p>

就听谢聿川继续道：“这满世界到处都是我的卧底，我要我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爱你敬你，还要畏惧你，这样才没人敢伤害你。”</p>

温暖心里软成一片，“谢聿川，你还有多久回来啊？”</p>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默。</p>

谢聿川自己也不知道。</p>

想说最多十天半个月，可他的伤没好，急着出院势必会有人注意。</p>

更别说养好伤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p>

“暖暖，事情已经结束了，但我还要写几个报告呈交上去。写了报告还要汇报，所以……”</p>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p>

听出他的为难，温暖不想他为此烦心，当即打断他，“你知道我在帝都等你就好，忙完快点回来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