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大哥身上清泠的味道,室外风霜严寒的味道,有时是酒的味道,淡淡的香水味,以及偶尔的烟味,夏燃身上的味道十分鲜活,浓烈,呛鼻,带着厚重的人间烟火气。</p>
若是仔细地回味品咋,还能识别出带着地沟油味道的菜香味,和汗臭味混在一起,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色彩大胆,奔放热烈,朝着四面八方无差别地放送信号,每一个气味分子都在大声叫嚷着,生机勃勃。</p>
无一不在说明他面前坐着一个实实在在的,外放型的,脾气火爆的,不拘小节的,男人。</p>
得到这个结论后,安醇的嗅觉向他孤陋寡闻的大脑传递了一个诡异的信号:这个味道有点好闻,有些迷人。然后他的鼻子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大脑和四肢立刻发了疯地叫嚣起来,磕了药似的兴奋不已。</p>
夏燃好不容易把气喘匀,顺着安醇的目光一看,立刻大为不满,敲了敲桌子,提醒道:“喂,看什么呢,再看要收钱了。”</p>
安醇的三魂七魄受到惊吓,慌忙归位,猛灌了一口咖啡后,还呛住了,咳得惊天动地,脸色绯红,再抬头时,一双眼睛泛着水汽,模样十分水灵。</p>
他说:“我想请你帮忙。”</p>
夏燃像是被火燎手指嘶嘶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叫苦:要命,对着这样一张脸,拒绝的话怎么说得出来,先哄着吧。</p>
她故作镇定地垂下眼皮,矜持地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就说来听听。”</p>
安醇趴在了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p>
夏燃连想都没想,就跟着也趴在了桌子,兴致勃勃地凑了上去。</p>
两个人的脸在桌子上空相遇,安醇撞上了夏燃带着笑意的视线,立刻触电似的躲开了,视线微微下移,盯着桌布上的红白方格,手指描绘着格子的边缘,小声说:“我想去看看那个胡清波。”</p>
夏燃一挑眉,重新坐正了:“见他干什么?”</p>
安醇抬眼看她,马上心虚地低下了头,嗫嚅道:“看看他。”</p>
夏燃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尔康手:“不行。”</p>
安醇小嘴一抿,眉头微皱,问:“为什么?”</p>
为什么?还问为什么?一个看不惯哥哥出柜的熊孩子弟弟,提出要见见哥哥的男朋友,傻子都能猜到他想干什么。八成是想用他的纤纤玉手把胡清波挠成一个大花脸。</p>
夏燃一条胳膊架在椅背上,冲他翻了个白眼,颠着腿说:“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么多理由。”</p>
安醇不死心,又问:“为什么?我可以……”</p>
夏燃义正言辞地打断他:“不行。”</p>
安醇惊呆了。</p>
原来封建大家长式的独裁主义并没有随着封建社会的瓦解彻底消散,只要有合适的土壤,它能随时随地重新发芽抽枝,茁壮成长。</p>
安醇梳理思绪,重整旗鼓,刚起了个头:“你不能这样……”就被夏燃一脚打断了思路。</p>
夏燃不轻不重地朝着他的小腿踢了一脚,俊俏常含笑的脸此刻露出了严厉的神色,配合她微微黝黑的肤色,离黑脸包公只差眉间一弯小月牙。</p>
安醇呆若木鸡,看起来有点委屈。</p>
夏燃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对不起了安德,你弟弟这孩子,不打不成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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