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数秒过后，她那被药物麻醉到迟钝的神经，才做出迟到的反应，感觉到脸颊上的疼痛，继而稍微挣脱幻觉束缚，意识到自己刚刚遭受了一个女人的羞辱。</p>

突然之间，几乎是毫无征兆的，贝蒂的表情由“笑容”直接跳跃到了对立面，五官急剧扭曲，以一种夸张的方式嚎啕大哭起来。</p>

她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不顾一切挣脱伯爵夫人的控制，扭身扑向自己的情夫，紧抱住莫里亚蒂教授的胳膊，涕泪恒流的哭诉起来。</p>

“你听见了吗？你看见了吗！”</p>

“她那样骂我！打我！差点弄瞎我的眼睛！”</p>

“简直不把我当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p>

莫里亚蒂教授木然地抬起头，紧盯约瑟芬夫人的眼眸，瞳孔渐渐收缩，似乎是在解毒剂的促使下摆脱了幻觉，正在寻回现实感。</p>

“约瑟芬……别在这儿胡闹，烦死人了。”</p>

“怎么，我骂了你的情妇，还打了那个婊子，你心疼了？”</p>

约瑟芬夫人唇角噙着冷笑。</p>

“别说傻话！”</p>

教授先生不耐烦地挥了挥胳膊，像是要赶走那两只环绕他嗡嗡闹个不停的苍蝇。</p>

“别忘了，你是妓女的女儿，也是个‘婊子养的’，你自己的行为也没比婊子好到哪里去，哪有资格侮辱贝蒂？”</p>

“你……你说什么！”约瑟芬夫人气得面庞涨红，嗓门陡然拔高到几乎震碎玻璃窗，“畜生！你再敢把刚才那些话说一遍试试！”</p>

“滚！你给我滚！”</p>

莫里亚蒂教授以加倍的咆哮打断她的尖叫，像是一头在水中发狂的雄狮。</p>

约瑟芬夫人的脸上立刻失去血色，她咬了咬牙，红着眼睛转身离开，小跑着冲出房门。</p>

浴室重归安静，只有剧烈的喘息声在氤氲弥漫的空间里回荡。</p>

乔安本想跟随约瑟芬夫人离开这个让人难受的地方，然而他无意间注意到贝蒂女士正在流鼻血……</p>

鲜血顺着她浮肿的脸颊滚落温泉，在池水中泛起一圈圈绯色涟漪。</p>

乔安见此情景，不由心头一动，连忙跑过去喂她服药，顺带掏出手帕，故做不经意地帮她擦拭鼻血。</p>

贝蒂服药过后，神智似乎有所恢复，抬头冲他呵呵傻笑，同时还伸手在他身上乱摸。</p>

“小宝贝儿，你好温柔……姐姐喜欢你……”</p>

乔安连忙甩开她那胡来的左手，抓起饱浸鼻血的手帕，赶紧拔腿开溜！</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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