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年前的记忆，猛然灌入脑中，云灵鸢在紫惑怀中醒来，满脸泪痕。</p>

“紫惑……”</p>

紫惑蹙眉，“你一直在喊，不要不要，你不要什么？”</p>

云灵鸢惊魂未定，愣愣看着紫惑。</p>

紫惑蹙眉更深：“……我没对你怎么样。”</p>

“你亲我了。”云灵鸢向他吼道，吼完也没觉得惶恐好一点，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痕，“你让我看看。”</p>

一拉过紫惑的手，冰冰凉，他手腕上的皮肤都已经变成了紫黑，他现在，体内都是碎针寒毒，一如两万年前……</p>

云灵鸢当即都窒息了，“紫惑……”</p>

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异世已经锻炼的心如磐石了，岂知，一喊这个人的名字，她的眼睛就涩的发酸发烫。</p>

紫惑道：“没事的，信我。”</p>

他说的从容，然而他如雪的白衣却逐渐变得透明。</p>

以紫惑的性子，若不是已经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又怎会被她看到他这个样子？</p>

云灵鸢一把抓住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p>

就算身体再怎么受伤也不至于像一个出体的元神那样会消失，可他现在这样，明显就是虚幻的灵体而已。</p>

云灵鸢急忙拿出魔瓶种子，可是，这一次，她无论怎样也没办法催长了。</p>

她回忆起之前为紫惑修复神魂时催发魔瓶种子发芽长大的全过程，就像猝然被人一锤子狠狠砸了一下，整个人，傻了，呆了。</p>

“催发魔瓶树的人，是你？”</p>

这就意味着，她不仅没帮上忙，反成了祸害他的人。</p>

她睁大的眼睛，眼泪不争气的滚滚落下。</p>

“紫惑，你知道你这个人最可恶的是什么吗？就是你这个人，总是不要命，不要命的来撩拨我，两万年前，我渡劫时你就这样，两万年后，我再渡劫，你还是这样。”</p>

紫惑：“……”。</p>

“当我以为我可以还掉你的债，你却让我欠下一笔更大的债，这样下去，我们只会没完没了。”</p>

紫惑好像有点懵了：“……没让你还，你不要哭。”</p>

云灵鸢紧紧抓着他，觉得都要崩溃了：“我要还！！！怎么能不还！！你不许死！！”</p>

灵力从她的手上过渡到他的手上，紫惑低头看她渡灵力渡的发白的手指骨，失笑道：“若不是渡灵力，只是单纯的想抓住我，死也值。”</p>

云灵鸢微愣，抬眼看他，严厉道：“我说了，不许死！”</p>

他道：“你不用给我输灵力，别害怕，我是冥王，没事的。”</p>

云灵鸢崩溃道：“别再说没事了，紫惑，你个骗子！！你总说没事，一开始我都信以为真了，可是，没人戳穿过你吗？你第一次救我的时候，就死了，在那个山洞里，你的尸体都一直被我收着。”</p>

那一天，紫惑救了封灵凝儿，等封灵凝儿醒过来的时候，紫惑就在她的身侧，尸体都已经冰凉了。</p>

没错，紫惑的尸体被她装进了黑棺，那个时候，碧灵空间还只有一丁点大，仅仅放的下一具黑棺，她就是这样装着沉甸甸的他，回到了封灵山。</p>

再次见到紫惑的时候，是封灵凝儿做了圣女，在举行圣女加冕的盛会上，他又出现了。</p>

云灵鸢道：“我不知你经历了什么才打破人间与冥界的界线，回来找我，还赶在圣女加冕之日。”</p>

“……凝儿？”紫惑蓦地睁大眼睛，他确信了，眼前的云灵鸢已经记起了前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