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
耳听外面嘈杂声昼夜不息,文帝心烦意乱。
“黄安!黄安呢?去,将黄安叫来!”
明明眼前便站着节制镇抚司的冯吉,可文帝却似并不打算让冯吉出去对付那些聒噪的官员们。
很快,黄安便着急忙慌跑了进来。
“主子爷,黄安来了。”
黄安点头哈腰。
文帝揉了揉额头,说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外面那些无君无父的东西安静一些,朕的脑袋都快要被他们吵炸了。”
也只有这个时候,黄安才会受到重用,可黄安却是眼皮都不眨,便应允道:“主子爷放心,如果不能让他们都闭嘴,您便拿奴才是问。”
转身便要出去,却突然想起来什么,看向文帝道:“主子爷,奴才看外面那群官员中,方小阁老也在里面,这……”
文帝不耐烦道:“这点事也来烦朕,朕让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如果觉得为难,怕得罪人,就滚回去。”
黄安骇然,急忙下跪磕头,说道:“主子爷息怒,奴才这就去让他们闭嘴!”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冯吉目光闪烁,暗暗一笑,随即故作担忧道:“主子爷,黄安这个奴才,心狠手辣,让他去对付外面的那些大臣们,奴才只怕……”
“怕什么?”文帝一瞪眼,哼道:“这些无君无父的东西,动不动就跪在朕的寝宫门口,搅得人睡不着觉,如果不给点厉害瞧瞧,往后朝中百官,皆都有样学样,朕还有一天消停日子过么!”
“是是是,这些大臣确实可恶,但陛下,请恕奴才多嘴,立储一事,本就惹得朝野议论不断,如果这个当口,外面这些反对的大臣有个三长两短,奴才只怕脏水都得泼在主子爷您的身上。”冯吉小心翼翼说道:“主子爷您不过只是想让外面那些大臣闭嘴,可黄安势必会对他们乱棍加身,不能让黄安坏了主子爷您的大事啊。”
文帝默然许久,颔首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去,派人告诉黄安一声,让他下手有点分寸,如若打死一个半个,朕拿他是问!”
冯吉忙是拱手道:“奴才遵旨。”
寝宫外,黄安背着手,看着跪坐一地的朝臣们,狞笑道:“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竟敢来陛下这里吵嚷,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咱家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离去,既往不咎!可若是再哭爹喊娘的胡闹,可就休怪咱家手下无情了!”
敢跪在这里的,哪个是怕死的?
黄安的一番话,顿时惹得群情激奋。
“好一个阉狗!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开!”
“我等乃是为了大齐的江山社稷,岂容你一太监指手画脚,颐指气使!”
“一个连根子都没有的东西,你也配对咱们爷们大呼小叫!”
黄安被骂得脸色胀红,怒气攻心,声音愈发尖锐道:“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辱骂咱家!咱家今日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到底谁才是爷们!”
“来啊!”
他随即大喝。
一旁的禁卫齐齐上前一步。
可还没等他继续发号施令,方无行突然淡淡开口说道:“黄公公,你难道想要对我等朝廷命官滥用私刑不成么?你这么做,可是陛下的旨意?”
黄安对方无行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气势弱了几分,说道:“尔等来搅扰陛下清净,咱家好说好话,可尔等却不识好歹,却是怪不得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