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月莹无言以对,陆沉淡淡说道:“本侯以往不学无术,入不了你柳家大小姐的法眼,本侯可以理解,可就算侯府是个火坑,也是你柳家非要你这个宝贝女儿往里跳,与本侯何干?你入侯府后,对本侯不假以颜色,本侯亦不同你一般计较,哪怕你名为正室,实则不过小妾,可本侯依然给足你身为侯府夫人的尊贵,说破大天,本侯也没有半点对你不起,可你呢?”
他说到最后,忽然问向柳月莹。
柳月莹急道:“我……”
陆沉冷淡道:“本侯被夺去爵位,生死未卜,你扭头就回了晏阳,何其薄情寡义,眼下居然还好意思质问本侯,心中可有半分愧疚,到底该愧疚的是本侯,还是你柳家。”
听到这里,柳稼轩恨不得找个地缝里钻进去。
柳月莹说问得哑口无言,泪水汹涌。
陆沉淡然道:“你柳家来祭奠老太爷,也算客人,对于客人,我陆家一向以礼相待,所以还是莫要再计较这些陈年往事了,免得脸面难看。”
他说罢,看向陆山。
陆山一愣,随即恍然,对柳稼轩拱手道:“既然陆沉大人不记小人过,柳兄,你也莫要放在心上,几位想必站的也累了,到后院吃杯热茶,用顿便饭,歇息歇息。”
差点都快要让人将老脸都给扒了,柳稼轩哪还有心思喝茶吃饭,叹道:“算了,柳某这就告辞了。”
说着一瞪柳月莹,寒声道:“为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还不快走!”
说罢,拂袖而去。
张氏走过去搀住柳月莹,啜泣说道:“莹儿,走吧,我们今日,就不该来这儿。”
柳月莹半晌无语,忽然嚎啕大哭,冲陆沉喊道:“我恨你!”掩面跑出灵堂。
见柳稼轩一家子灰头土脸的走了,陆家人无不觉得扬眉吐气。
有陆家小辈说道:“如此势利,还舔着脸旧事重提,简直是自取其辱!”
宗族耆老呵斥道:“好了,不要再说了。”
陆沉面无颜色,重新跪坐回去。
陆山望着棺椁中的陆云笙遗体,忍不住泪光闪烁,说道:“希望没有惊扰了阿爷。”
他长叹一声,然后看向陆沉,说道:“陆沉,你此次回来,既然身负剿逆平叛之重任,自该以国事为重,无须死守在此,老太爷一定能感受到你的孝心。”
陆沉摇头道:“不差这几天,这几天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