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文帝似笑非笑道“如此说来,倒是你欲为朝廷献计献策,不得已而谨慎行事了。”
陆沉拱手道“草民如今虽已不再是侯爵,但陆家祖训,‘精忠报国,纵身死而不悔’,却是时刻不敢忘却。只要能为大齐百姓造福祉,为陛下解忧,草民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见他见缝就钻,钱谨气的七窍生烟,忙对文帝道“陛下,切不可听信这陆沉的花言巧语,他明摆着就是想逃脱罪责。”
文帝眉头一皱,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
钱谨一凛,连忙噤声,不敢再聒噪。
文帝也不知信没信陆沉的话,面色淡然,声音也是波澜不惊,道“既是如此,现在朕就坐在这里,左右亦无旁人,你是否能将所想策略说出来了。”
陆沉恭声道“陛下想听,草民自然不敢有所隐瞒,当时想出这计策,也正是欲为陛下排忧解难,为我大齐百姓从此不再受蛮族侵扰。”
“恁的啰嗦。”文帝冷冷道“说吧,想好了说,若是良策,证明你所言非虚,扰乱学宴的罪名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可若是平常之策,乃至下策……”
停顿片刻,问向一旁的钱谨道“镇抚司的诏狱还有空地方吗?”
钱谨喜上眉梢,忙道“回禀陛下,诏狱里空地方多的是,就算是十个陆沉,也够塞的。”
文帝满意的点点头,目光咄咄的看向陆沉,说道“朕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吗?”
不就是吓唬老子么。
陆沉心里一哼。
表面不动声色,见文帝作起聆听姿态,方才说道“陛下乃千古一帝,虽宅心仁厚,但却雄才大略,想必对以怀柔为主旨的御蛮策略,定然也是嗤之以鼻的。”
他没有直接阐述策略,而是先猜测起文帝的心思来。
文帝淡然道“你说的不错,朕从来都不认同对蛮族行使怀柔之策,会让那些狼子野心残忍冷血的蛮人安分下来。”
陆沉笑着摇头,说道“怀柔之策,也分上中下策,蛮人之所以一直不安分,对我齐国边疆虎视眈眈,且屡屡进犯,构成威胁,盖因以往朝廷行使的怀柔之策,皆乃下策罢了。”
文帝奇道“何为下策,何为中策,何又为上策?”
钱谨本想斥责陆沉藐视朝廷,但见文帝竟被勾起了好奇心,怎敢在这个当口打岔,只能将怒火暗暗埋藏在心中,只等着陆沉说不出个所以然时,再行发难。
他并不认为,陆沉有什么所谓的御蛮良策。
“下策,即割地和亲,赏赐钱帛,以此期望能够维护边疆稳定,殊不知此举只会助长蛮族的贪婪之心,纵使能够达到短暂的和平,终究还是治标不治本。”
陆沉缓缓说道“下策不可为,谁若为之,则愧对黎民百姓,愧对煌煌圣恩,乃是国之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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