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指印终于如愿以偿的印于这张和离书上,叶朢昇欣喜若狂,连忙夺过,反复看了几遍,才小心翼翼的塞进怀中。
“从此我陆沉,与你镇国公府再无瓜葛,如若没什么事,我得回去招待宾客了,相信小公爷也不屑于吃我陆府这口粗茶淡饭,我就不留你了。”
陆沉旋即便要出门。
叶朢昇脸色变了几变,忽然制止说道“等等!”
陆沉停下脚步,皱眉道“还有事?”
叶朢昇盯着他,默然半晌,才诧异说道“陆沉,我怎的发现你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还是老问题,陆沉淡淡一笑,当然不一样,如果这具身体,承载着的依然还是定远侯的灵魂,你小子还想如此轻易拿到这纸和离书?
做梦去吧。
定远侯老兄不折腾死你镇国公府才怪。
“一样如何,不一样又如何,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此刻该做的,是赶紧拿着和离书,将这件大喜事告诉你的姐姐。”
陆沉推开房门,不无自嘲的道“恭喜你们,终于将我摆脱掉了。咱们往后泾渭分明,最好都不要再有交集了。”
虽然觉得镇国公府来讨要和离书是人之常情,可陆沉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他的眼里素来不揉沙子,这等嫌贫爱富之举,哪怕只是叶朢昇自作主张,也同样让他嘴里如含着只蟑螂般恶心。
“不送。”
冷冷丢下这句话,他自顾返回前厅堂。
落座之后,众人心照不宣的没有问他些什么,但鸢鸢心思单纯,不会隐藏内心想法,频频看向他,欲言又止,似乎很想知道,国公府来的是谁,来做什么。
不知怎的,将和离书交给叶朢昇,陆沉隐隐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可那种恶心的滋味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消减半分,情绪低沉,有些郁郁寡欢。
强颜欢笑,好歹是熬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将宾客陆续送走,他返回厅堂,除了鸢鸢,唯有主桌的刘雍、王福、沈烨还在。
刚一坐下,刘雍便忙是问道“方才人多眼杂,刘某不好相问,国公府谁来了?”
陆沉饮了杯酒,笑道“小公爷。”
刘雍皱眉道“为和离来的?”
陆沉无奈道“不是为了这个,还能是什么。”
鸢鸢闻言,顿时一惊,想要说些什么,但鉴于场合,却是不好插嘴。
在乾雍城多日,沈烨也大都听说过了,陆沉以往曾是侯爵,只因与逆王交好,故而被贬,他的正室大娘子是国公府的嫡女,在他被贬的当天,便被接回了国公府。
“只能说缘分已尽,无须留恋。”
沈烨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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