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陆沉倒是不怕被老夫子戳脊梁骨,但宗族关系却是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修复的,倘若连回祖宗祠堂祭奠的资格都被剥夺,岂不等于是被逐出陆氏一族?
况且陆沉最担心的,是他的名字,已然被那些族老们盛怒之下从族谱上划掉,若果真如此的话,那才是麻烦。
陆沉早就想回去一探究竟,能和族老关系缓和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也要弄明白名字是否还在陆氏的族谱之上,就算是争的面红耳赤,甚至强闯,也得夺回进祠堂祭奠祖先的权利。
须知若原有宗族,却被驱逐,连祖宗祠堂都不让去祭拜,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一旦被宗族所驱逐,便意味着此人品行不端,即便是血浓于水的宗族亦不能容。
连宗族都无法容纳,别人更是可想而知,必定会敬而远之,而且还会被朝廷所拒,终身无法入仕。
陆沉没有当官的想法,可却不想好不容易挣回来的名声,因为宗族,而再度跌落谷底。
虽然他并不是在乎虚名的人,但若是一朝声名狼藉,好不容易架起来的生意摊子,怕是会在顷刻间轰然倒塌。
“是得回去看看。”
他点点头,在宴阳,除了陆氏宗族,还有一个柳家呢,说不得也要登门造访,那柳月莹虽说回了娘家,可到底是自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的二娘子,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这次必须快刀斩乱麻,当断不乱,必受其乱!
想起那位供在家里的叶大娘子,他就已经够头疼的了。
……
将金银珠宝重新装回到牛车上,队伍随即改道,不入广阳府,转而去往距离广阳府只有三十里之遥的晏阳县。
晏阳地处偏僻,并非交通枢纽,亦不富庶繁华,但却素来名声颇显,盖因此地仿佛如文曲星庇佑之地,鸿儒巨才,层出不穷,无论历朝历代,每每朝廷科考放榜,必有晏阳人士榜上有名,亦被誉为“状元之乡”。
在这等弥漫着文化气息的地界,对目不识丁的大老粗一向排斥的很,尤其是一群身着军衣铠甲的兵鲁子,进得城中,便招摇过市,虽然还算纪律森严,并无扰民之举,但满口粗言秽语,只听得晏阳本地人止不住的厌恶,心下直呼“有辱斯文”。
“他奶奶的乌龟孙子,那些守城门的兔崽子竟然恁的有眼无珠,连龙骧军的大纛都不认得,若非陆参军您劝阻,老子非得给他们一人一个大耳刮子不可。”
骑着马走在大街上,想起方才在城门口被城卫拦住,还被嘲笑龙骧军大纛图案仿佛一条蚯蚓,孙不三就忍不住冒火,骂骂咧咧道。
陆沉笑着说道“孙大哥消消气,莫要和他们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