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笑容渐淡,说道:“这位将军的意思,本官听明白了,我大齐使团若想进城,可是必须得与你晋国豪杰比试比试,赢了才配进去?”
夏侯婴嚣张笑道:“正是如此,早就听说陆大人神威勇猛,生擒突厥可汗,三拳两脚便将那号称突厥第一勇士的废物蛮子杀了,眼下难道竟是怕了,不敢应战?”
如果这些门阀世家集结军队于此,是想要给大齐使团一个下马威,那么提出要与使团比拼拳脚,却就是名副其实的杀威棒了。
陆沉若拒,大齐的威严当瞬间丧尽。
可若应,一旦输了,也是脸面全无。
迟疑片刻,陆沉爽然道:“虽说如此待客之道,委实闻所未闻,不过将军既然有此雅兴,我大齐若是不应,岂非显得胆小如鼠。”
言下之意,却是暗指受晋国逼迫,无可奈何之下,方才应战。
如此一来,若胜,晋国逼迫大齐应战,却被打得满地找牙,必会丢尽脸面;而若败,也可推脱是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战,输了也是情有可原。
夏侯武一介武夫,岂能想到陆沉轻描淡写的一番话,竟暗藏这么多的心计,当即哈哈大笑,持长枪往地面狠狠一杵,大声道:“那就由某来与陆大人过两招!”
陆沉乃大齐主使,肩负着大齐的脸面,若是打斗输了,齐国无异于被人狂扇耳光,赵邯煜岂能默视这种情况发生,急道:“不可!”
夏侯武虎目瞪去。
文帝亲自选定的使团副使,赵邯煜岂能是软骨头,被夏侯武充满杀气的看着,脸上愣是看不出丝毫惧色,冷哼道:“陆主使何等身份,岂能与尔等比划拳脚。”
夏侯武森然道:“既然陆主使不能比划拳脚,你来也行。”
原以为如此说,就能让看上去就是一介文官的赵邯煜知难而退,怎料赵邯煜竟是顺竿就爬,说道:“那也无妨!”
夏侯武眉头一皱。
陆沉亦不禁侧目。
黄玄仰对赵邯煜低声道:“赵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赵邯煜一摆手,兀自对夏侯武道:“我等为与贵国结好而来,所以此行而来的使臣,皆为文官,陆主使倒是疆场悍将,天下无敌,可陆主使何等身份,岂能随意出手。你既咄咄逼人,点名道姓,让我一文官应战,本官虽读圣贤书,但身为齐人,无所畏惧,纵使豁出去一条性命,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