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长安飞速刺出的一剑,忽然顿止。
公输仇一楞,皱眉道:“公孙兄这是何意?”
公孙长安收剑而回,没有说话。
公输仇面色一沉,说道:“难不成公孙兄是听了老夫这句话,想要主动认输,以来展示你的胸襟广阔,化解公输家与墨家的百年之争么。”
公孙长安摇头叹息道:“非也,某只是觉得,你我就算再打下去,短时间也绝难分出胜负,最后就算分出胜负,也只能是两败俱伤,何不效仿先辈,就此罢手,改为较量其它。”
听这位墨家巨子呼吸仍旧均匀浑厚,犹如潮汐跌宕,显然仍有余力未出,公输仇心知公孙长安只怕就是存得放水心思。
可公输仇也自衬尚还未全力以赴。
所以诚如公孙长安所言,二人再打下,纵使打出一个结果,也只能是两败俱伤。
公输仇沉吟半晌,同意了公孙长安的建议,点头说道:“客随主便,就依公孙兄。”
外行看热闹,公输婉儿武功低微,眼力自然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见公输仇大部分时间都在压着公孙长安猛攻,还以为她大伯要稳胜公孙长安一筹。
听得公孙长安竟然提出罢手,公输婉儿还以为是这位墨家巨子怂了,不敢再打下去,只怕败在她大伯的剑下,她当即不由冷嘲热讽道:“原来墨家巨子竟是如此沽名钓誉之辈,怕输便是怕输,何必如此冠冕堂皇,令人不齿!”
他这话一出,墨家那边顿时如炸了锅般,有的甚至拔出剑来,要誓死维护巨子的颜面。
好在公孙长安懒得与一介小丫头片子见识,只是轻轻一笑,不以为忤,冲那些躁动的墨家弟子肃然道:“不可造次。”
公输婉儿从小娇生惯养,且牢记公输家对墨家的深仇大恨,几次三番不合时宜,对墨家口出讥讽,眼下更是大骂公孙长安沽名钓誉、冠冕堂皇……
公输仇不由面色暗沉,转头冲公输婉儿说道:“给我滚下山去,立刻。”
一副不容违逆的坚定口吻。
公输婉儿还从未见过公输仇如此严肃过,瞬时不禁眼圈一红,片刻后,泪水夺眶而出,只觉委屈之极,狠狠一跺脚,扭头便跑下山去。
白胡子老头使了个眼色,几名公输家的晚辈赶忙跟了上去。
公输仇转身看向公孙长安,说道:“我公输家后辈无礼,还望公孙兄勿怪,既然你我对决,难分胜负,那么接下来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