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深吸一口气,想要大声斥责绫华两句,却是狠不下那个心,但还是板着脸道:“你简直是放肆!陆爱卿乃朝廷命官,朕的臂膀肱骨,你竟敢将他软禁,而且还是在后宫,若是让满朝的文武百官知道,你可知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你还未出阁,私留外男于凤宫十几日,做出此等伤风败俗、有辱清誉之事,朕将来还如何给你挑选良配,哪家愿意要一个私留外男的公主!”
绫华委屈巴巴,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憋着小嘴,也不说话。
但此时无声胜有声,文帝顿时心软,赶忙和颜悦色道:“朕也是为你着想,你往后切记不可再做出此等无法无天之事,好在这件事被朕压着,没有传扬出去,不然还不知道要引起什么样的的非议。”
“绫华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呢。”绫华公主一抹眼睛,然后便抱着文帝的胳膊,啜泣道:“父皇您就会说我,绫华也是在深宫中憋闷,唯有看陆沉写的书来解闷,好不容易将陆沉抓住,可没想到他竟然敷衍儿臣,每日只写个一章半章,今日更是索性一字未动,儿臣委屈,父皇您得给绫华做主!”
被绫华恶人先告状,文帝对她这个唯一的骨肉也是宠爱之极,好言宽慰道:“竟有这等事,你放心,父皇这便给陆沉下旨,让他写书给你看。”
绫华破涕为笑,将文帝的胳膊抱得更紧,“绫华就知道,父皇最好啦。”
文帝宠溺的摸了摸绫华的脑袋,然后冲跪在门外侯旨的黄安说道:“去凤宫将陆沉叫来。”
“是!”
黄安跪的腿都麻了,闻言连忙起身,奔往凤宫去了。
许久后,陆沉跟随黄安而来。
终于获得自由,有能够为自己出头做主的了,陆沉进门便拜,刚想诉苦,怎料文帝却是抢先说道:“陆卿,你可知罪。”
啥?
陆沉一楞。
我可知罪?
老子被束缚人身自由,竟然还被关出罪过来了!
这父女俩当真是欺人太甚!
陆沉随即火气上涌。
“臣……不知有何罪。”
他憋着火道。
文帝道:“你竟不知道自己有何罪?”
陆沉拱手道:“微臣确实不知,还望陛下明示。”
文帝笑道:“若非你文采斐然,写出来的东西令公主爱不释手,公子又怎可能将你留于深宫。公主做出这等不合体统之事,你难辞其咎。”
听得此言,陆沉差点没忍住破门而出,扯旗子造反!
这是明君能说出来的话?
陆沉心下愤愤,不过却也知道,文帝这是玩笑之言,就算是昏君,也他娘的不可能如此颠倒黑白。
文帝这是给绫华找台阶下呢。
看来文帝对他这唯一的骨肉,还真是宠的没边儿。
文帝有意淡化此事,陆沉也不敢不识抬举,当即拱手道:“陛下一席话,委实让微臣犹如醍醐灌顶,微臣确实有罪,而且罪过不轻,微臣今后定然改过,再也不卖弄文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