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
傅家每年大年三十都是一家人守岁,今年孙琼华没带傅聿修回来,气氛总是异样,傍晚饭点前,傅妧拾掇了一袋子春联递给傅斯年。
“斯年,你带浸夜,先去三叔家还有你自己公寓那边将春联贴上。”过年这几天肯定都要待在老宅,只能农历二十九先把春联贴了。
傅斯年接过春联,打量了一眼客厅内的长辈。
他的父母,二叔、三叔都在,估摸着是要商量事情,他点头接过春联。
“我都分类好了,多的那份是你三叔家的。”傅妧叮嘱。
“嗯。”傅斯年点头,就带着沈浸夜离开了。
沈浸夜正打着游戏,莫名其妙要出门贴春联,还忍不住抱怨了两句,“其实明天白天出来也行啊,这天都要黑了,冷死了。”
“他们应该要谈一下二叔家的事。”傅斯年解释,孙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还舆论还甚嚣尘上,怎么说都是姻亲。
“那孙家人是真恶心,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兄妹吧,居然做这种有违人伦的事情?”沈浸夜咋舌。
傅斯年驾车,对此不置一词。
傍晚的天空,遮天蔽日的灰,凉风萧瑟,往日车流不息的街道,已经看不到几辆车了,每逢过年,京城就宛若空城。
满目萧条,看着没有一丝人气儿。
两人先去云锦首府,贴了春联,才驱车前往傅斯年居住的公寓,两人抵达公寓附近时,天已经完全黑透。
路过一处红绿灯时,沈浸夜忽然指着不远处的小区门口,“嗳,哥,那不是余小姐吗?”
傅斯年撩着眉眼看向他手所指的方向,确实是余漫兮,她似乎刚购物回来,手中提着两大袋超市特供的便利袋。
她提的显然有些吃力,走走停停,不时大口喘着粗气。
“她不是一个人住?过年不回家?这都二十九了。”沈浸夜狐疑。
傅斯年抿嘴没说话,手指轻敲着方向盘,平光镜片后的一双眸子,波澜乍起,泛起一丝微澜。
余漫兮确实刚从超市回来,买了些年货,超市人太多,结账的时候,排了十几分钟队,往年回来过年,她都是缩在酒店,叫些外卖,今年有新家,自然不能这么对付过去。
她提着袋子艰难往前走,手心被勒得通红,她偶尔会放下袋子歇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
她后面有个穿着灰色棉衣的二十多岁男人,叼着烟,已经跟了她一路,她原先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她停下歇脚,他就站在垃圾桶边佯装弹烟灰。
常年单身独居,她心底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她从超市出来后,这人已经尾随了她一条街。
软件园周边本就空旷,临近过年,更是荒芜一人,只有不远处小区保卫处亮着昏黄的灯光。
余漫兮咬了咬唇,因为小区需要刷卡进入,她低头从包里翻卡的功夫,一直跟着的男人忽然扔掉烟头,猛地朝她冲过来,一把扯住她的包。
单肩包斜挎在身上,质量很好,猛地一扯,余漫兮身子趔趄,险些被他拽翻在地。
“你干嘛!”余漫兮手指用力,将包扯回自己怀里。
“妈的,把包给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男人从口袋摸出一把弹簧刀,在余漫兮面前晃了晃。
“卧槽!哥,是不是抢劫啊!”沈浸夜激动的指着不远处。
傅斯年也顾不得此刻车子还停在路中间,踹门下车,沈浸夜也急忙追上去。
他们之间还差了很远的距离,这般飞奔过去,这个匪徒要是真想行凶,怕也来不及。
余漫兮扯着包,眼神坚毅,没有丝毫畏惧。
“喂——你干嘛呢!”沈浸夜隔着老远吼了一句。
那个打劫的男人下意识扭头看了不远处,就在此时,余漫兮指尖抓紧包,冲着那人脑袋就猛地砸了一下。
那人闷哼一声,后脑被砸得晕乎乎,弹簧刀应声落地。
他还没反应过来,余漫兮已经抬脚将刀踢开,对着那人部位就猛地一下。
明显是练过的,出手又快又狠。
直击要害。
“嗷——”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沈浸夜吓得身子一颤,后背凉嗖嗖的。
卧槽!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生猛了吗?
那人捂着下体,面色瞬间铁青,余漫兮从包里翻出防狼喷雾,对着他的脸,一顿猛喷,辛辣刺鼻的味道,熏得那人眼睛刺痛,疼得眼泪直流。
饶是如此,余漫兮也没客气,抬脚就朝着那人猛踹了两下。
她还穿着小高跟,这一脚下去,疼得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