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却只是笑了一笑:“我就是随口一问,您别多心。也许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付市长可能和四牛集团有某种内在的联系。”
夏想知道也许眼下胡增周不清楚他所说的是什么,不用了多久,胡书记就会心中有数了,在关键的问题的处理上面,就应该会有明确的立场了。
夏想是不想让四牛门成了胡增周政治生涯的滑铁卢。
省委如何处置付先锋已经不是他所能关心的问题了,越是在关键时刻,他越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安全的距离。
处理了手头的事情之后,忙碌了两天的他,终于可以在下班后,安然回家了。经过大雨洗礼的下马区,一片清洁,夕阳西下,映照得下马河红通通的一片。无数市民在河边漫步、欢笑,拉家带口,或是手拉手的情侣,喜笑颜开。对于灾难,人类总是善于遗忘,而对美好,又总是充满了向往。
看着下马区恢复了平和和美丽,夏想终于欣慰地笑了。
回家的路上,接到了无数人的电话。连若菡的,古玉的,肖佳的,还有李沁和卫辛的,然后还有邱绪峰等人的关心和问候。
最让夏想感到意外的话,他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居然接到了吴老爷子的电话。
和别人的问候和关心不同的是,吴老爷子的第一句话就是:“下一步打算来京城呆两年,还是另有打算?”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吴老爷子远在京城,不但对燕市的局势了如指掌,而且还能根据洪水过后的洗牌,得出大致的结论,就让夏想对吴老爷子极为佩服。
不错,老爷子的结论大致正确,夏想也清楚一点,等事情平息之后,差不多就是他调离下马区之时。因为他在下马区虽然时间不长,但先是扳倒了白战墨,现在又因为抗洪事件,再加上总理的接见和肯定,威望上涨到了至高点,在下马区已经成了真真正正的第一人。不管是市委还是省委,都不会允许一个刚成立的新区,出现一人独大的局面。
即使他是夏想也不行,从上级领导的角度考虑,对下级的约束和有效管理,必须维持必要的平衡。下马区的形势已经失衡,不管是区长李涵还是区委常委会已经对他形不成有效制约了,将他挪开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而且他在下马区经历了太多事情,威望太高,尽管马霄的刻意在宣传上的压制反而对他有利,但洪水事件还是将他的声望再次推向了顶峰,主要是总理的有意抬举,也让夏想明白了一点什么,恐怕总理在打压付先锋的同时,也想让他挪一挪地方了。
但具体去哪里,或许总理心里有数,或许暗示给了省委领导,他现在却是一点儿底也没有。
“恐怕我说了不算,我是党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夏想呵呵一笑,一直紧绷的神经难得放松下来。
“我建议你来京城,你同意的话,一切都好办。”老爷子说话很直接,也很有力。
“……”夏想清楚,选择去京城,等于还是站在了吴家的队伍之中,而任由市委或省委安排,或许就是遂了总理的心,他微一迟疑,还是拒绝了老爷子的好意,“京城之地,还不太适合我的性子,我想再等等看。”
老爷子明白了夏想的心意,没说什么,但还是不死心地又劝了一句:“想通的话,再给我打电话。”
回到家中,迎面扑来的是眼泪汪汪的黧丫头。黧丫头担心得要命,见夏想平安回来,不由又气又恨,在他胸口打了几拳,还不解气,就又爬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
夏想任由女人打骂,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嘿嘿一笑:“没洗澡,随便咬。”
一下又将黧丫头逗乐了。
夏东却不知道夏想遭遇的危险,没心没肺一脸讨好的笑,向夏想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爸爸,礼物,东东要礼物!”
什么礼物?夏想狐疑地看了黧丫头一眼,黧丫头俯在夏想耳边小声说道:“儿子总问你,我就骗他说你出差了,回来会给他带礼物。”
夏想知道了黧丫头的用心,感激地抱了抱她,不料夏东年纪虽小,但霸占心理却强,推开了夏想一把:“爸爸不许抱妈妈。”
黧丫头乐不可支,夏想佯怒:“臭小子,爸爸不先抱妈妈,哪里来的你?懂不懂先来后到?你才是第三者。”
黧丫头踢了夏想一脚:“别教坏了儿子,让他长大跟你一样,我才不想养一个花心大萝卜的儿子。”
“东东不爱吃萝卜。”
两人都哈哈大笑。
夏想借故下楼去车上去取礼物,到了楼下,从车上还真翻出了一个小孩玩具。想了一想才想起来,应该是上次卫辛坐他的车时落下的。以卫辛的细心,断然不会丢东西,应该是有意留下的。
一看就知道是专门为夏东买的礼物,却还不明说,故意丢在车上,也是有意思。
有了礼物,夏东就开心了。夏想本来晚上也想和黧丫头开心一下,却不断地接到电话,让他疲于应付却又不得不应付,打完电话之后,已经晚上11点了,却没有听到省委方面传来任何消息。夏想也清楚,对一个副省级干部的处理不会这么快,也不会这么容易,而且省委也没有决定权,必须上报中组部。
当然,因为付先锋不是省委常委的原因,省委还是有一定的代管权,省委的处理决定,上报中组部之后,基本上走个形式就会批准。因此,省委的意见也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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