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却传来了吴才洋的声音:“好大的火气,我还以为打错了电话。”
夏想一愣,吴才洋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来了电话,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吴部长,刚刚接到了一个恐吓电话。”
“是因为牛林广吧?”吴才洋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有什么起伏,“我打来电话,也是要说说牛林广的事情。”
夏想心中一跳,他知道早晚会有京城的压力出现,没想到却是吴才洋亲自向他施压,牛林广的后台难道真是那个人?
但问题是,也没听说那个人和吴才洋之间有什么过深的交往?不过又一想,对于高层之间的互动,他所知道的还是流于表面,不到省部以上,哪里会知道得深入?
“吴部长,牛林广还真是不简单,惊动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人物。”夏想的话,半是感慨,半是无奈,也有一丝辛辣的讽刺意味。
吴才洋却不理会夏想的感慨,直接干脆地说道:“有人托到了我,我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两句,你听不听,自己拿主意,我只负责传话,没有倾向。”
“牛林广交出诸葛霸道和海军,所有的事情都是诸葛霸道和赫咨谓幕后决定,再由海军具体实施……,结案之后,牛林广的财产由你处置,他隐姓埋名,飞往加拿大。”也难为堂堂的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传话,还记住了不少人的名字,居然都没有说错,也从侧面证明,托吴才洋传话的人的分量足够重。
夏想笑了,笑声中既有讽刺,又有无奈:“吴部长,我只问您一句,我拿诸葛霸道的钱,我有那么傻?”
吴才洋依然不动声色地答道:“我说过了,我只负责传话,没有倾向。不过鼻说到这里,有一句话还是要多说一句,夏想,除掉牛林广固然可以大快人心,可以为民除害,但绝对会对你以后的前途不利。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我希望你能做出成熟的政治决定,而不是意气用事。”
外面的雨一阵紧过一阵,打得窗户直响。夏想站在窗前,望向外面深深的夜,心中还是掠过一丝悲哀。位置越高,越视民心如无物,一个牛林广,让章国伟避之如虎,甚至让高层也紧张如斯,竟能惊动堂堂的中组部部长亲自打电话给他。
明为传话,实为说情和交易。
猛然,一道闪电划小破了漆黑的夜晚,随后,一阵沉闷的雷声由远近及,迅速逼近夏想房间,就如在窗外炸响一样,震得窗户直响。
夏想看着映照在玻璃上的自己的冷峻的表情,他就知道,再大的压力他也能扛得住!
有太多的冤魂等他除掉牛林广!
第二天一早,夏想担心中的事情发生了,大雨一夜未停,秦唐积水成灾,无数汽车在雨中熄火,无数地下通道成了游泳场。
水淹秦唐。
夏想接到了司机的电话,说是汽车进水,半路熄火,接不了他子,正紧急调别的车。夏想就让市委不必再来车了,反正不远,他舆行过去。
真是滑稽,堂堂的市委〖书〗记的专车也被大雨浇得灭了火,水火无情,在大水面前,人人平等。
夏想步行去上班,雨还是很大,他打着伞,很快就被淋湿了。走到半路上,不时有认出他的人和他打招呼,他都一一回应。
自己打伞又挽着裤腿的市委〖书〗记夏想,形象非常亲民,所有见到他的市民,都对这位年轻的市委〖书〗记,投来了崇敬的目光。
才走不远,有一辆车发动机进了水,在雨中走不动了,正好处在一处旋涡,眼下就要被冲进了深水之中,司机束手无策,夏想就过去帮他推车,还招呼了几个路人一起来推。
在四五人的齐心协力之下,终于将车推出了险地,司机也认出了夏想,激动得手足无措,让市委〖书〗记帮他推车,简直太荣幸了!他搓着手,抓耳挠腮,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夏想笑了笑,转身要走,司机终于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夏〖书〗记,秦唐的大雨我们不怕,毕竟是百年一遇,但我们怕牛林广,他在秦唐为非作歹五六年了,没人治得了。夏〖书〗记一来,牛林广就被打趴下了,可是听说牛林广还没有抓住,我想问问您,牛林广能抓住吗?”
古人说,苛政猛于虎,在秦唐,林广之害大过洪水。
夏想冲司机坚定地一点头:,“能,肯定能!”
风雨中,司机带头,周围的人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司机的话,代表是全秦唐人民的心声,夏想的心中,莫名有了一种沉重。
在有可能的前途受阻和拿下午林广之间,他不是没有过犹豫和动摇,但现在他明白了一点,700万秦唐人民的民心,就是一场从天而降的大雨,要的就是冲刷秦唐的耻辱。
步行到了市委,夏想全身淋得精湿,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反而热情高涨,坐到办公室,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湿衣服,就接到了萧伍的电话。
“领导,发现了海军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