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邱仁礼通过夏力传达的暗示,还是夏想直接耳提面命的暗示,全部都没有,省委一正一副两位,突然同时失声,不再就人事调整一事发表任何意见,就让廖得益如坠云雾,摸不着头脑,又分不清东西南北。
没有省委和分管副的暗示,他的修改稿无从落笔,领导的意图必须领会,但领导不开口,他又不是领导身边的秘书,怎么可能猜到领导想让谁上又想让谁下?
修改稿不经夏之手,不经邱点头,就是废纸。
廖得益作难了,他也多少知道一点,邱和夏是故意晾他,要是平常,他倒可以厚着脸皮直接去找夏想,旁敲侧击就某个人选征求夏的意见,但经过办公会上被一把手当众批评的一出之后,他现在谨小慎微了许多,不敢再轻易犯错了。
万一再被夏也批评几句,他的工作就别想干了,两个轮流刁难他的话,他除了主动申请调离齐省之外,别无他法。
因此,廖得益一边小心翼翼地修改了人事调整方案二稿,一边等候一个时机的到来,他也猜到了什么,人事调整方案之所以延后不提,正是邱仁礼和夏想的高明之处,就是用来和孙习民当作交换条件。
或者更深一步想,邱仁礼为了不留下过多干涉政府事务的负面影响,不就达才集团的问题直接发表意见,孙习民压下达才集团的项目,邱仁礼就压下人事调整方案,用意很明显,如果孙习民不肯让步,那么就休想在人事调整上分一杯羹。
廖得益也是政治老手,确实猜中了邱仁礼的部分心思,却没有完全猜中夏想在其中也包藏的深心。以夏想的计划,人事调整方案,除了可以为孙习民带来莫名的压力和时刻的警惕之外,还隐含着一记极其厉害的杀招!
……
中午时分,潘保华还是没有一丝消息。
夏想下班后,迈着悠闲的步子回家吃饭,有几个地市的一二把手来省委汇报工作,提出请他吃饭,他回绝了。值此人事调整前夕,不宜和下面的地市一二把手走得过近,以免落人口实。
他是有点怀念曹殊黧的厨艺了,想来想去,还是回家吃饭香,反正离得也近,打个来回也不超过20分钟,权当散步了。
刚走到门口,却意外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一辆京城牌照的汽车停在省委大院门口,有一人面带春风,寸头,方脸,中等身材,正和两人热情地握手。
他是谁,夏想不认识,但和他握手寒喧的两人,夏想却认识得很,正是孙习民和周鸿基。看几人的架势,肯定是要一起出去吃饭。
一瞬间夏想猜起了他是何人了,能同时请动孙习民和周鸿基的人,并不多,何况对方又是京城来客,那么,对方正是和他打过数次交道但却从未谋面的……衙内!
夏想意外遇到一出大戏,总不好假装没有看过绕行而过,他刚一抬头,正好就遇到了周鸿基投来的目光,与此同时,孙习民也发现了他。
周鸿基先打了招呼:“夏,一起吃个便饭,怎么样?”
孙习民也只能接话顺着向下说:“就是,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坐坐,正好介绍一下高总和你认识。”
衙内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夏想,只不过不敢肯定,一听周鸿基和孙习民先后点明了夏想的身份,他也没再端着架子,而是呵呵一笑:“原来是夏,久仰,久仰!不知夏肯不肯赏脸,相请不如偶遇,我可是对夏仰慕已久了。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
夏想不等衙内说出大名,他多少也要给衙内几分面子,就笑道:“我对高总也是久仰大名了,也早想和高总认识一下,只可惜没有机会。今天倒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只不过……”
夏想才不想和衙内一起坐坐——眼下不是合适的机会,再说,他也不便打扰别人的三方聚会——就打算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不料话未说完,电话却及时响了。
之所以说是及时,是因为是燕省来电。如果单是燕省一个普通的电话,也不足以引起夏想的重视,电话是燕省纪委副陈立本打来的……
夏想其实也没想要破坏衙内精心安排的饭局,不过当他随口一说:“鸿基,燕省纪委方面征求齐省纪委的意见,请求齐省纪委配合工作。”
话刚说完,周鸿基却立刻做出了令他、令衙内、令孙习民都大吃一惊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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