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对和夏想之间的合作,周鸿基还不时流露出担忧之意,就让何江海认为,随着最后一局被打破,盐务局问题最后的尘埃落定,虽然他大败一局,但也标志着夏想和周鸿基之间合作的基础宣告瓦解。
何江海不免有些沾沾自喜,他稍微放低姿态主动示好,就让周鸿基顺势倒向,可见他的魅力还是不小,而且作为本土势力的龙头人物,威望还在,权威依然彰显。
拉拢了周鸿基,挖了夏想的一个大墙角只是第一步。第二步,要坚定“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的信念,继续深挖广挖夏想的每一个墙角,假以时日,夏想在齐省精心布置的局面就会轰然倒塌。
接下来的一个关键的墙角,就是陆华城了。
何江海也知道了陆华城临阵倒戈的主要顾虑是缘于年龄问题被人发现,再加上有谈卓运的前车之鉴,所以陆华城才突然转向,再加上他当时态度过于急躁,又端着架子,才导致了陆华城在赵牡丹的问题上,急剧滑向夏想的立场,也是让中纪委在此时风雨事件之中失利的客观原因之一。
痛定思痛,何江海决定改变策略,至少也要假装放低身段,再说此次大败,他也总结了一下原因,得出的结论就是,不是夏想有多强大,而是他犯了致命的错误。
换言之,如果他不再犯高高在上的错误,夏想在接下来的齐省巨变中,哪里还会有胜算可言?
因此,在和周鸿基吃过午饭,收到了预期效果之后,何江海又亲自拨通了陆华城的电话。
“华城,我是江海。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坐坐?很久没有一起聊天打牌了,我又发现一个好地方,很适合几个老朋友坐在一起,喝茶、打牌、聊天。”何江海的语气很委婉,不是居高临下的邀请口吻,而是商量的口气。
陆华城明显感受到了何江海的诚意,他和何江海是多年的老友了,岂能听不出来何江海放低了姿态?毕竟有多年的交情在内,再因为一时的利益冲突而翻脸,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就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好吧,何发话了,不去也不好。”
“呵呵,什么何,是你何大哥。”何江海又示好一句,才告诉了陆华城会面的地点。
……
整整一天,严小时没有联系夏想。夏想还主动打了电话过去,因为他没听说严小时来鲁市有公事,怕她一人无聊,所以关心一下,不料却没有打通电话,不由纳闷。
不过他事情太多,转眼就抛到了脑后。
夏想先是听到了何江海继续加紧活动的消息,却并未做出具体回应,只是让吴天笑继续密切关注。
随后,他又接到了萧伍的电话。
萧伍和杨威在五岳进行外围活动,联系供货商,提前铺平达才集团落地的前期工作,排除了当地许多不大不小的隐患,比如盐务局准备组织一次群体事件,比如当地的村民在有心人的鼓动之下,准备上街反对达才集团的项目,等等。
正是因为萧伍和杨威有着丰富的对付村霸、路霸和各种的斗争经验,才让温子玑指挥得力,将所有前期隐患全部扼杀,将一些人有意鼓动盐业系统和当地村民,借机为省政府阻止达才集团落地的企图全部抹杀,也让温子玑进一步在市局巩固了地位,位置渐稳。
再加上市委周于渊和新任市长楼昕东都是倾向夏想一方的立场,萧伍和杨威在温子玑的支持下,工作开展得十分顺利,五岳的障碍已经全部肃清,只等孙习民最后的拍板。
孙习民久拖不决,夏想表现得不徐不疾,达才集团也是如此,沈立春回到燕市之后,只向齐省省政府提交过一次意向书之后,就没有了下文。而邱仁礼也只是在一次会议上问了孙习民一句,此后再也没有提及,似乎都是耐心十分。
其实从达才集团提出投资意向,到接触五岳方面,以及在省政府常务会议上讨论,一共才一两个月时间。每一个重大投资运作,时间跨度都很长,半年及一年以上也算正常,官场中人,如果没有耐心就不是高官了。
级别越高,耐心越大。
当然,表面上的耐心的背后,暗中的较量却一直在紧锣密鼓。
夏想并不担心达才集团的落地问题,他担心的只是李丁山的耐心是不是足够,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发现李丁山似乎有点急躁了。
达才集团的项目虽然由李丁山具体负责,但却是由他一手推动,他也一直在等候时机,政治上的事情,有时也需要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李丁山最近和他缺少沟通,好象在暗中策划什么。
应该不用多久就能破局了,但愿李丁山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李丁山确实是节外生枝了,虽然他的意外出手对局势的向前推动是积极而正面的影响,却还是打乱了整体的进程。
晚上,夏想大摆宴席宴请孙习民和衙内——是一次别开声面的会面——就在他和衙内握手言欢的同时,严小时正和李丁山坐在一起,商议一件重大的事情。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