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没有今天的一次对抗的话,夏想暗中运作并且积极推动,或许总理还不会过于敏感叶天南的去向,以叶天南免职一年多的现状来看,复起的时候,先从统战部长做起也没有什么。但今日之事相当于许多矛盾摆到了明面之上,而且他还当众将了总理一军,让总理在对待范铮和高建远被拿下的事情上无话可说,总理必定恼怒。
同时也势必会引发总理更深的担忧,担心他会借摆布叶天南之机来向平民一系开刀,所以总理甚至有可能即使不重新启用叶天南,也不会否决叶天南的岭南之行。
现阶段,任何事件都不是孤立的事件。
古秋实有此一问,也是基于双方在此次事件之中的合作还算令人满意,奠定了互信的基础。
夏想却十分笃定地答道:“古书记言之有理,事情确实比以前复杂了。不过……”他笑了一笑,看向了郑盛,“有了郑书记之助,想让叶天南去哪里,他就得去哪里。”
郑盛正在喝茶,差点被夏想的话呛了一下,忙放下茶杯:“夏书记何出此言?叶天南离开湘省很久了,我对他的前途是没有一点影响力了。”
水天话不多,自进来之后,就一直静龘坐一旁,一言不发地听三人会谈,似乎他在与会者之中最谦下最没有发言权一样。其实相比之下,他比夏想的级别高,资格老,一出团中央,最少也是省长之位,甚至有可能一步到位担任省委书记。
但水平也并非完全故意谦下,也确实在古秋实和郑盛面前,他要资历尚浅,就是在夏想面前,他也自叹不如,必须谦让几分。
以前水天对夏想是只闻其名,不知其实,今日之事让他终于相信,有些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而有些人则名符其实,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想当为后者。
在夏想点出郑盛可以决定叶天南的去向时,水天一下想通了其中的环节,含蓄地笑了。
郑盛其实刚才只不过猝不及防被夏想点明,没有细想,等他话一出口又想通了什么,不由又摇头笑了:“夏书记,真有你的,是不是今天凡是来付家的人,都被你算计了一个遍。”
夏想忙谦虚几句:“哪里,哪里,郑书记太高抬我了。再说我只是请各位领导当见证人,指导并支持我的工作……”
“呵呵。”古秋实也笑了,“不过你以后在岭南,更要小心一点了,恐怕岭南的春天会刮大风。要注意不要引发群龘体事件,群龘体事件一闹大,就容易上升成政治事件。以前,你一直躲在后面,风吹日晒都轮不到你,现在你走到台前了,就要直接面对风吹雨打了。”
“岭南容易有热带风暴,你可是旱鸭子,小心别掉水里。”郑盛也叮嘱了一句。
“谢谢两位领导的关心,我记下了。”夏想点头说道,“善泳者溺于水,玩火者必自龘焚,我胆小,不下水也不玩火。”
古秋实和郑盛相视一笑,水天暗暗点头。
……
再喧嚣再盛大的日子,也有落幕的时候,夜色降临时,付家已经人去宅空,盛况不再。委员长和总理离去的时候,付伯举出面送行。而三位老爷子临走的时候,悄然而行,并无人送行。
等夏想送走了古秋实等人,已经是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时分。
付先先悄然将夏想拉到了一边,咬着嘴唇:“你……今晚别走了,行不行?留下来陪陪我。”
温柔似水,柔情如蜜,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美人情义。
只不过,夏想还非走不可。
“先先,过段时间你到羊城找我,我再陪你散心。但今天晚上,我必须去找古玉。”
付先先顿时眼泪打转:“你……”
“你想岔了,我是让古玉接上肖佳,因为再晚一步,肖佳说不定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