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天的目光就寒冷如冰:“谷副主任,你说话之前,有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这一句话很生硬,等于是硬梆梆顶了问去谷昌就脸色一变!“陈书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陈皓天“啪”的一声拍了桌子,“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夏想和焦良之间的个人恩怨?我告诉你,夏想根本不认识焦良是谁!焦良是谁,焦良是吴晓阳一手提拔的亲信。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调查出来的结论,牵强附会将木风也牵扯了进来。木风是和夏想有私人关系,木风也和孟赞之间发生了冲突,但两件事情不能混为一谈。你将花无缺爆炸案说成是焦良对夏想的报复,完全是无稽之谈!”
“我不赞成您的看法,陈书记。”谷昌也不示弱地顶了回来,“军方的调查很公正,技术手段也很先进,并且是在排查了许多人证物证的前提之下,您的看法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只是一厢情愿地猜测,没有事实根据。”
陈皓天被谷昌既强词夺理又无赖的态度激怒了,他只差一点就请谷昌滚蛋了,努力克制了自己接近失控的情绪,心中还纳闷,从政多年,见过的无耻和无赖的事情多了,颠倒黑白比谷昌严重一百倍的官员也大有人在,为何偏偏受不了谷昌的胡说八道?
都是因为谷昌不但是想掩盖吴晓阳的罪责,还想借机黑夏想一把,是可忍,孰不可忍,陈皓天再次冷笑了:“谷副主任的意思是,张力你们带走,花无缺爆炸案不了了之,吴晓阳安然无事,回京养伤,岭南省委管教不力,要为张力刺杀吴晓阳承担一定的责任?”
谷昌毫不犹豫地点头,一点儿也不脸红:“对,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军委领龘导很震怒,对于岭南省委领龘导的秘书刺杀军区司令,感到震惊和不满,对岭南省委没有加强对党员干部的管教,很是遗憾。同时,军委领龘导还指示,希望夏书记能配合调查。
听说夏书记不但和木风关系不错,和张力也有极为密切的私人关系,就很有必要请夏书记出面澄清许多事实……”
简直是得寸进尺了!陈皓天差点失控之下骂上一句:“放你的狗臭屁!”还好,忍住了,从他升到处级之后,这句骂人的脏话就已经从他嘴中消失了。
但今天又在心中翻腾,就在心里毫不犹豫地送给了谷昌。
“我不认为夏书记有必要出面澄清,他是受害者,我的意见是,羊城军区必须给岭南省委一个说法,为什么会有羊城军区的现役军人到花无缺去刺杀省部级干部?”
“我不认为羊城军区有责任向岭南省委解释说明,相反,岭南省委有必要向羊城军区做出解释。”谷昌寸步不让。
陈皓天站了起来:“谷主任,请回吧,我会直接向总书记汇报。”
谷昌站了起来:“既然陈书记不配合军方的工作,我也会向军委请示,如有必要,会直接到医院和夏书记进行接触。”
陈皓天一摆手:“不必了,我已经派警卫严密保护夏书记的安全,不会再让军方接近他,以免再出现不可预料的事件。”言外之意就是对军方的完全不惊任,也是明确地告诉谷昌,对不起,想接近夏想,除非动武。
谷昌脸色变了:“陈书记,真的没有余地?”
陈皓天不再回答谷昌的话,一挥手:“请!”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谷昌脸色铁青,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又站住了,门口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古秋实,一个是季长幸。
古秋实没有说话,也没理会谷昌,当他不存在一样,侧身闪过,季长幸却是一伸手拦住了谷昌的去路。
“谷昌,请留步,我有话要说。”
谷昌认得季长幸——军中高层如果有谁不知道季家,不认识季长幸,就等于白混了——他微一迟疑,还是向季长幸敬了一个军礼:“季老好!”
季长幸微一点头,并不和谷昌握手:“刚才你和陈书记的对话,我和秋实无意中听到一点,你坚持要让夏想配合军方的调查工作?”
谷昌有点摸不清季长幸的态度,不象发怒,更不象会支持他的提议,但想起他前来岭南之前得到的授意,依然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
“好!”季长幸大声叫好,十分肯定地说了一句令陈皓天和谷昌都大吃一惊的话,“我替夏想答应你了,而且我还提议,最好让夏想同志进京直面军委领龘导,也好将问题说个清楚!”
陈皓天一下惊呆了,让夏想进京进军委,别说能说清楚问题了,不有去无回就不错了,季长幸难道因为季如兰之死迁怒于夏想才有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