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涯整整躺了七日,身上的伤都还好说,脸上的始终无法愈合,即使有张雪言的秘药,依旧愈合缓慢,照这样下去,非得留疤不可。
这段时间,张雪言天天来看他,一来二去,大家都相熟不少,小院越来越热闹,多了不少烟火味。
这天,拈花将刚盛起来的饭菜给他端去,思无涯浅尝一口,强忍着吐出去的冲动视死如归般咽了下去,气得拈花狂翻三个白眼,“有那么难吃吗?”
“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自己做的菜自己不吃,专门荼毒我,伺机报复吧!”
“大夫让你饮食清淡,我们吃的不适合你,为此我还专门给你做,简直不识好人心。”
“我不吃了。”思无涯将碗推到一旁,“再吃就要见阎王了。”
“不吃就不吃。”拈花将碗一收,“惯得你……”
“搞成这个鬼样子,怪谁啊?谁让你自己跑出去的?”
思无涯嘴角一撇,相当委屈,“还不是你们不信任我,你主子还想拿话诈我,我想出去喝酒,哪知刚到大街上,就被别人拿黑布袋套了。”
拈花噗嗤一笑,“活该。”
“话说,今日怎么没见你主子?”他朝门口张望。
“主子有许多事处理,哪能时时刻刻来看你。”拈花收完碗筷,就要出去。
“她是不是见我毁容,嫌弃了。”他这话十足的怨妇口吻,拈花听着,不由得笑弯了腰。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什么毁容不毁容的,依我看,脸上一道疤,倒衬得你有些故事感,不那么肤浅了。”
思无涯抬手,作势就要打她,“你什么意思,含沙射影说我是花瓶是不是?”
拈花相当认同他的话,“你这样一比喻,还真是,空有美貌,没头脑,不就是花瓶吗?如今花瓶上多了一条裂痕,倒有了些历史的厚重感,定能卖个好价钱。”
说着,凑身往他脸上看去,一条粉嫩若隐若现的疤痕从脸中一直蜿蜒到眉梢,就像花枝似的,简直可以说是巧夺天工,画龙点睛。
“以前只觉你空有相貌,吊儿郎当,没个正行,如今多了一道疤,却添了两分魅惑,你这独一无二的姿态,要是上花楼挂牌,定能让那些恩客趋之若鹜,就像见了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