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应该是个无情的人。
既然是这样,又可苦为难画楼?
不过是他对她表现很亲昵,她仍然冷静不回应,他才患得患失。想清楚了,那些纠缠在心间的烦闷亦烟消云散。
她敬重他,给他欢愉,让他安宁,是个标准的贤妻。有男人爱慕她,她不藏私心告诉他,更加不贪婪去奢望,不会犹豫徘徊半推半就,让他的处境尴尬。
这样无欲无求的女子,不正是他理想的伴侣?
从前他身在迷局,看不透,画楼一句点拨,让他终于清楚明白。
两人之间的相处,变得比以往更加轻松些。
摒弃那些繁华虚伪的,只剩下实实在在的婚姻,两人都踏实。
张从德一直养在官邸,身子不好,脾气也大,只让姜逸中服侍,副官佣人们都不待见。
可姜逸中又着急回去,老师不在,研究所的事情都压在他身上。他这一来一回便耽误了两个月,再耽误下去,督军怕是不悦。他原本就不算顶端出挑的专家,做事中规中矩,让人安心。老师又没有指点他太多,该会的他熟能生巧,不会的仍是不会。
不出成就,督军的钱都成了养闲人,他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
可老师这里,他又走不开,一时间左右为难。
白云归看得出姜逸中的忧心,便对他道:“老师的研究资料没有给你,你回去也是做无用功。他现在见不得我们,只有你能伺候。你先住些日子,老师身子好了些再说。或许我还能找到辛繁,你带了他一块儿回去。”
这话也中了姜逸中的心思。
回去也没用,很多东西他分析不出来。
他不指望能带辛繁回去,但是督军发话了,他也安心。
过了几天,张从德让姜逸中问白云归,张恪的案子查清楚没有。
白云归问过军医,得知张从德身体仍是不好,便对姜逸中道:“你告诉老师,还在查……”
画楼私下里问白云归:“督军,您打算怎么办?”
白云归浓眉微蹙:“等他身体再好些,我把张恪这些年所作所为全部告诉他。倘若他执意不肯原谅,就当我对不起张家;他若是能原谅,我便认下他做父亲,替他养老送终。”
画楼颔首。
张从德年老体弱,身子调理需要时日,白云归此刻倘若告诉他,只怕他一命呜呼,这辈子欠张家的就更加还不清。
“那研究所怎么办?”画楼又问;
。原本这话那晚应该同他商议,无奈他非要说什么情爱,气氛便不再适合,耽误至今。
白云归想起研究所,头疼不已。前前后后花费巨款,如今放弃着实可惜。张从德亦未曾替白云归考虑,把平生所研究教给下面的助手,反而对助手们防范甚严。
张从德只是借着白云归的财力,实现他的理想。
作为回报,他授人以鱼,不曾授人以渔。
他揉了揉眉心,闷声道:“再让人去德国,看看可有合适的。倘若能找到辛繁,将他收拢,是最适合不过。他贪财,易收买,更加谈不上忠心,不需要花心思去感情笼络,只要给得起最高的筹mǎ即可。这样的人反而好用……”
画楼见他凝眉时他的沉闷,口吻里暗含的失望,轻叹口气,上前拉住他的手:“别太担心。既然辛繁是最好的选择,我有个主意……”
白云归倏然抬眸,眼睛明亮望着她:“什么主意?”
他就这样相信,她的主意一定可行?
画楼敛了心神,附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要是南京政府看守森严,他出入不得自由呢?”白云归担忧道,“西边吉陈县真的有古墓,倘若这个法子可行,不需要编造古墓地点,把吉陈县的古墓放出来做诱饵即可。”
画楼听了心中微动,真的有古墓?
她也是爱古玩的,只是没有到痴迷的程度。倘若看到心动的,自然不愿意放过。从前她也盗过墓,英国皇室的陵墓她挖过。只是听闻华夏古墓更加凶险,设计更加精巧。
还是算了。
就算真的挖出来,将来她也不在国内。她迟早要老死的,这些古玩又带不走,最终遗落他乡,损失的是华夏的宝贝。
华夏的东西,还是留给华夏子孙吧。
“德国政府都拦不住他,我觉得南京政府不一定比德国政府厉害。”画楼笑道,“不如试试?反正您暂时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一边派人去德国,一边试图引辛繁出来,两不耽误。”
白云归这才舒展眉头,连连道好。他一把将她的纤柔腰肢揽住,使劲吻着她:“你为何总是这般聪慧?你是什么变的?”
“您只是没有想到这些细枝末节罢了……”画楼笑,任由他抱住她的身子缠绵。
冬月底,张家开宴会请画楼赴宴,想借着这个机会商议,把白云灵和张君阳的事情定下来。如果画楼同意,张家便会正式请媒人,拟定日子订婚、结婚。
画楼自然同意,带着白云灵和卢薇儿,高高兴兴赴宴。
却在宴会上碰到了陆冉和吴时赋。()
锦绣min'guo194_第一百九十四节古墓巧计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