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无法改变,不管是加快还是缓慢,都会走到那一步。
她从未妄图改变未来和历史,所以她想着逃避。
她想过要走,因为这个男人没有打开她心灵,没有占据她心中的位置。无拘无束的人往往自由自在。
可是她也知道,这个时期的美国或者英国,对华人都是歧视的。在西方人眼里,华人是笨拙的是 险的,是不值得尊重的。
哪怕再fěn'shi'tài'ping,都改变不了被人歧视的命运。
画楼想起了采妩,她走的那般坚决那般豪爽,是因为她觉得前路很光明吗?她只 在他乡,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又不能融入那个社会,她不会孤独吗?
她不会后悔吗?
“你放心,只要我没有战死,就不会让你孤独的活着……”白云归倏然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鬓角,“傻孩子,自己选的路就不会觉得难走!”
望着采妩的背影,画楼心中有些酸楚,却没有落泪;此刻,她却怔住,鼻子不 泛酸,眸子里有了温 的雾气。
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好半晌才低喃道:“白云归……”
“呃?”
“你怕孤独吗?”她声音埋在他的衣裳里,嗡嗡的问。
白云归手指轻柔又恋 抚摸她的青丝,声音飘渺般感叹道:“怕!”然后又笑,“我战死之前,你别丢下我跑了,否则我会觉得很孤单!”
画楼咬紧唇瓣不语。
白云归瞧着话题越说越沉重,便打趣她:“怎么,你还真想着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画楼 子微僵,半天才道:“如果我要走,你会像送云媛那样,送我到mǎ头吗?”
白云归脸色微落。
他很难想象,送画楼走时,她的背影会是如何。可是这个瞬间,他倏然想了。比起云媛,她的背影定是 拔、果决、沉稳,却丝毫不犹豫不回头。这个念头令他心口微紧。
“不准说混账话!”他低声呵斥道,“好好过 子,什么走不走的!”
画楼便不再说话;
那一整晚,她都恹恹的,就连亲 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她不知道为何,想起那次风雨交加的夜晚送云媛离开,白云归立在黑幕里,表 怅然恍惚,肩头微松满是落寞的模样。
依着白云归的 子,她若是想走,他会送她走。当初和云媛七年感 ,他都舍得,更别说画楼与他才一两年的 分,况且他们之间并无生死缠绵的 ,他更加会舍得。
让他开口去求女人留下来,画楼很清楚,白云归做不到。
他一向骄傲霸道。
不知道中了什么魔怔,她总是不停想象,自己走的时候,他的背影会是怎样。
会不会也有那晚的失落和怅然,然后转 ,和另外一个女子相恋甜蜜?
回神之际,却见白云归正在看她,神 担忧中几分带着探究,让画楼一个激灵。
她勉强笑了笑,道:“关灯睡觉吧,我有点困了。”
白云归顺手把灯关了,然后将她搂在怀里,低声问道:“是在担心夏采妩以后的生活?”
踏上了那个油轮,她便不再是吴夏采妩,而是夏采妩了。
“督军,这件事您会保密吧?”画楼道,“吴时赋的为人您也清楚,采妩又是好强的 格,她受不了他的侮辱。”
好似生怕白云归不赞同她的观点,画楼把那 在吴公馆看到的事 说给白云归听。
吴时赋是如何把齐树谷打成重伤的,如何当着画楼的面威胁采妩说要杀了她的,如何在画楼面前公开diào'xi采妩的。
白云归听着,闷声哼道:“他根本不是男人!”
“采妩忍了这么些年,她能迈出这一步,如此的勇敢,也是忍耐到了尽头!”画楼心疼道,“吴时赋根本不算男人。”
“你没有鼓动她逃走吧?”白云归问画楼。
画楼摇头:“没有。她没有告诉我,是我自己猜测出来的,也是我叫人去打听才知道她今晚的船离开……”
“那就行!”白云归舒了一口气,“那我们就当做毫不知 。路是每个人自己选的,我们又不能阻拦。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放心好了。”
画楼淡淡嗯了一声。
“开心一点没有?”白云归笑着,便亲吻了她的唇瓣,“你不开心,除了为这件事,是不是还未我刚刚没有回答你的问题?”
画楼微静。
“如果你要走……”白云归淡然笑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总觉得,你永远不会走,因为常常能想到我们白发苍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