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理,就照你说的办吧。”白云归轻声笑了,手指在她发际穿梭,感受青丝的凉滑柔顺,“亲家太太和苏捷,还是等五六月再启程。毕竟苏捷年纪小,亲家太太身体也要调养……”
画楼点头同意。
不说苏氏高龄产妇多些时间需要休养,苏捷不满周岁,最是容易夭折。等到五六月间,苏捷六七个月大,苏氏也调养了半年多,旅程对他们mu'zi都好。太仓促往往坏事。
“就是委屈我妈,天天一个人呆在小公馆哪里都不能去,否则我真想多留他们些日子。”画楼喃喃道,声音有几缕伤感。
她舍不得苏氏,更加舍不得小苏捷。
“也是。”白云归笑道,“等他们走了,不知道哪个年月才能见到苏捷。他长大了,都不一定能记得我们。”
提起苏捷,白云归声音不自觉温软,在画楼耳边低语:“苏捷的眉眼和你有七分相似,真是个惹人喜欢的小东西。画楼,你替我生个儿子吧?”
这话他提过一次,画楼睡得朦朦胧胧的,白云归不能确定她是否听到。平常清醒的时候,他不太愿意去说,他不想画楼多心。
生儿育女顺其自然,倘若总是说,画楼又不能怀,只怕她心中烦闷。
女人比男人更加担忧子嗣问题。为了不给画楼负担,所以他很少去说。但是此刻不同,两人亲密躺着,似爱人间的呢喃情话,减了这个问题的锋锐,变得暧昧温馨。
画楼埋头不回应。
“女儿也可以……”他声音越发暧昧低醇,“只要长得像你这样,我都喜欢;
。画楼……”
半晌依旧得不到回应。
白云归便轻轻抚摸着,撩拨着,嬉闹着,直到她忍不住忸怩挣扎身子,他又吻住了她圆润耳垂,在她耳边呵气:“画楼……”
然后便是不停磨着她。
“白云归”画楼简直对他无语,“你这xing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你像个孩子一样磨人……”
“从遇到你这个别扭的小东西开始的”白云归顿了下,才笑起来。他回想下,真的是从遇着她开始。画楼娇气又矜贵,很多时候想要她出格一点,她便不搭理,白云归要是呵斥她,适得其反,只得不停闹她,她受不住便会投降。
“胡说。”画楼哭笑不得,“你睡不睡,一会儿起不来,他们要笑话呢。”
白云归看了怀表,都六点多了。
他回身将画楼压住:“还起什么?好好养精神,明日是大日子,顶着一脸疲惫怎么行?”
那个问题,便放任画楼混过去了。
fu'qi两人中午才起来,家中众人都各自忙去,上班的上学的逛街的。
吃了午饭,白云归要去医院看张从德,画楼便想去小公馆看苏捷,顺便把昨晚商议那笔钱的事情同苏氏说说。
白云归先走。
画楼换了衣裳下楼,管家说吴夫人来访。
吴时赋的母亲也要了?画楼眸光微沉,终于明白当初为何采妩不肯同她商量,大约就是明白吴家这些人的秉xing,不愿意牵扯画楼,怕她受吴家人的气。
如今,画楼“不知情”,理直气壮些。
“快请。”她道。
与吴夫人一起来的,还是吴三少奶奶。如今分了家,应该是吴三太太。
吴夫人穿了件孔雀蓝旗袍,脸色不善;吴三太太虽沉着脸,却眉宇噙笑,颇为快意。
采妩走了,她跟吴时赋**更加心安理得吧?
“白夫人。”吴夫人笑容勉强跟画楼见礼,瞧着画楼淡然神色,眼皮微沉,目光阴寒。
佣人上了茶,画楼让管家等人全部退出去,客厅里只有她和吴家两位女人。
管家忍不住嘀咕:这吴家怎么回事?昨天吴四少寻上门,今日吴夫人和吴三太太又来,沉着脸好似寻仇的。
“白夫人,老身也不跟你兜圈子。”吴夫人声音里有几分严厉,“听我们家老四说,采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找不到她,很是着急。白夫人,您跟采妩最好,可知道她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