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睡到天亮,睁开眼,清晨骄阳露出lěi'si窗帘映照屋里,主卧光线充足。她半支了身子,便瞧见对镜垂首扣衣袖的白云归。
ru白色新郎礼服裁剪合度,映衬得他背后曲线坚毅笔挺,结实有力;浓密鬓角整齐,垂眸扣衣裳的动作缓慢又慎重,画楼不禁趴在枕席上瞧着,笑了起来。
后背不显岁月风霜,身姿挺拔英武,是个俊朗男儿。
听到轻柔婉转笑声,白云归回首,便撞上一双灵巧清湛的眸子,带着黠慧望着他笑。
饱睡初醒的慕容画楼,云髻蓬松,肌肤粉润,半肘身子含笑,神态娇慵妩媚。白云归阔步走过去,掀了锦被,将她抱起:“快点梳洗,一会儿时间来不及。”
画楼挣扎,浓稠青丝缭绕纷乱,叫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你先放我下来。”
白云归便放下了她。
睡得太久,玉骨微酥,她无力般坐在床边愣神片刻,模样懵懂,惹得白云归笑起来,低头要吻她。
她慌忙转身躲开,嘟囔道:“我还没有梳洗……”
踩着尼泊尔拖鞋,橐驼跑了出去。
最后果然有些迟了。等画楼装扮好从房间里出来,客厅里一群人等着颇不耐烦。
请的喜娘是张家大少奶奶张阮玉殿,她帮画楼化妆,搀扶着裙裾曳地的画楼下楼。
众人抬眸间,便瞧着一抹雪色蹁跹。云鬟堆髻下,柔肤与婚纱浑然一色,红唇火焰灼目;矗立时若雪莲月下繁华盛绽,行走间似牡丹迎风摇曳,千般妩媚万种风情,皆融入这雪色倩影里。
白云归心口跳跃得有些急促,他好似第一次大庭广众下发言的学子,手不知道应该搁在哪里。
直到她拢着ru白色lěi'si镂空手套的纤柔玉臂搭在他的臂弯,他才回神。瞧着她盈盈浅眸,白云归垂首吻在她的额头:“你今天很美。”
却听到低柔带着打趣的声音:“那是因为我昨晚睡得好,精神好,人就好看;
。督军眼底都是倦意……”
白云归手指微紧,捏着她的皓腕轻微用力。
她知道他昨晚睡得不好。
画楼没有父亲随行,是白云归牵着她,走进教堂。
教堂里钟声和舒柔钢琴曲,在画楼耳边汇成完美乐章。她跟着白云归缓慢而坚毅的脚步,踩着那轻柔曲子,心头好似揉进了蜜糖,满满的却很温馨甜腻。仙乐般的曲子,让她有飘渺云端的眩晕。
而后发生了什么,她有些记不起来。
但那璀璨闪耀戒指在她无名指间游走,有金属的冰凉,让她印象深刻。白云归落在她唇角的吻,灼热干燥,四周充盈着祝福声声,令她茫然无措,紧紧攥住白云归的手。
直到他笑:“你不是睡得好,不紧张吗?”。
画楼愤然。
仪式后脱了繁重的婚纱,换了轻盈的旗袍,画楼才喘口气。原来入戏太深,她掌心都湿濡,说不紧张是假的。
而后的舞会,一袭白色燕尾服的白云归风度翩翩,整个人年轻不少,恰如那依桥fēng'liu的盛景少年。他冲画楼弯腰邀请,画楼便笑起来,将手递给他。
两人舞步都很娴熟。虽是第一次跳舞,却配合默契。
白云归问她感觉如何。
画楼便道:“很奇怪,我原本没什么感觉,进了教堂有些发懵……”
白云归蹙眉不快,呢喃道:“发懵,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片刻明白过来,才低吼道,“你走神了?”
画楼忍不住哈哈大笑。轻盈愉悦的笑声被舞场低沉暧昧的曲子遮去大半,可眉梢飞扬的浓艳妩媚,令她大放异彩。
“你这个小东西”白云归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咬牙在她耳边低声骂道,“回头看我如何收拾你”
“没有走神。”画楼只得狡辩道,然后尴尬咳了咳,“我真的有些紧张,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云归这才满意。
这场婚礼并不豪华盛大,甚至知之者甚少。白云归近侍守卫森严,不准记者靠近,留下的几张照片,都是白云展拍的。
但是宾客尽欢,称得上yuán'mǎn。
晚上欢愉后躺下,白云归睡得很沉,昨晚没有睡好,今天又累又紧张,他精神疲惫极了。画楼俯身关灯的片刻,望着沉睡中安详的他,脸颊线条舒展,毫无往日威严,英俊温和。
她唇角微挑,不禁溢出淡然笑意。
关了灯,她躺在白云归身边,肩头甚至能感受到他肌肤传过来的温热。来到这个世界两年多,近千个夜晚,她第一次觉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