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本道那邓玘要趁机进入怀庆府城,逃出生天了。结果没想这厮在怀庆府城下耽搁了片刻,直接绕城而走。
张顺愣了一下,只道是其中有诈。他连忙下令麾下骑兵谨慎远离怀庆府,生怕府城内突然城门打开,袭击他麾下的骑兵。
结果,直到张顺和他麾下的骑兵远远的绕过了怀庆府府城,那府城四处城门还死死的紧闭不开。
张顺松口气之余,心中也不免奇怪道“为何城中竟然不纳这邓玘之辈?”
跟随他左右正是李信和悟空,悟空哪里知道什么,只是笑胡诌道“许是城中无米下锅,舍不得让他们打秋风!”
张顺哪里肯听他胡说,只是扭头看那李信。那李信本就是怀庆府人氏,对此地最为熟悉。他琢磨了一下,也不由轻笑道“悟空倒是好灵性,虽说这般说辞未必是实情,恐怕也猜中了七八分。”
“想必是邓玘军纪不堪,怀庆府又有宗藩坐镇。那城中知府有两怕一怕我等趁机而入,二怕邓玘入城惊扰地方,故而闭门不纳!”
张顺闻言才恍然大悟,感情是官兵军纪太差,连大明地方官都受不了了。
他前世耳濡目染多了“人民子弟兵”的概念,思维还常常停留在“军民鱼水情”上面,岂不知大明军民之间早已经是宛如仇雠,甚至后世李自成兴盛起来的时候,还专门下达了剿兵安民的命令。
当然,如今张顺还不知道未来李自成的事迹,只是见大明兵民不合,甚为喜欢。而这却害苦了邓玘,他一路逃,一路骂,恨不得将那怀庆府知府碎尸万段。
奈何张顺等人紧追不舍,有几次飞来的箭矢都钉到他头盔上了,幸好头盔坚固,才没有当场阵亡。
邓玘实在逃脱不得,只得派遣一个能说会道的亲信,转身试图说服张顺,道“二当家英明神武,用兵如神,我家将军却是服了。只是二当家岂不闻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张顺闻言一愣道“那邓玘既非我家亲戚,又非能臣贤士,我屠之如屠一狗耳,何须日后哉?”
那亲信闻言也不恼,反倒笑道“朝廷人才济济,如同我家将军这般无能者,毕竟还是少数。若是将军逼迫过甚,我家将军战死沙场。日后少不得朝廷再次派遣名将锐卒,到时候二当家岂不是后悔莫及?”
张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你倒是尖牙利齿,能言善辩。为了说服我饶那邓玘一条狗命,无所不用其极!”
“惜乎,惜乎!汝已至怀庆府,岂不闻愚公移山之事乎?如今大明朝廷摇摇欲坠,我杀尔等一卒,汝等少一卒,我阵斩尔等一将,汝等少一将。如此,不出数年,大明王朝尽矣!”
“你若识相,何不早日劝那邓玘投降与我,也不失一桩美谈!”
那邓玘亲信闻言差点吐血,忍不住骂道“张角黄巢之辈,也敢如此夸口?辱及我家将军。也不怕兵败身死,遗臭万年!”
两人这般打着嘴仗,那边邓玘却顶不住了。他扭头远远看到自己亲信与那“二当家”谈笑风生,不由大怒道“成与不成,速速回禀!生死攸关之时,如何轻重不分,与贼人闲谈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