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清之,这里没有外人,你有话直说!”朱燮元轻咳了几声,不由示意王清之坐下道。
“那那晚辈就不客气啦!”王清之看了看在座的左柱国朱燮元、宣大总督张凤翼和大同巡抚叶廷桂三人,不由斜欠着坐下道。
“今顺与金,共争我大明锦绣江山,不知几位大人有何看法?”
“哦?你一个耽于酒色之徒,居然也能思量起国家大事来?”不待众人发言,大同巡抚叶廷桂不由乜斜了他一眼道。
“啊?嘿嘿,嘿嘿!”王清之闻言尴尬的挠了挠头,解释道,“这我这不是文不成武不就,想找个路子嘛!”
“你找的谁的路子?”朱燮元皱了皱眉头,不由有几分不快道。
“呃……且不管谁的路子,我说几句实话,几位大人不妨听一听。”王清之左顾而言他道。
“若是说的好,请三位捧个场,若是说的不好,我扭头就走,绝不停留。”
“好,说吧,我们洗耳恭听!”朱燮元冷笑一声,不屑道。
“如今三方局势,顺金为强,我为弱,不知属实否?”王清之苦笑一声,这次开口反问道。
“这倒是!”半晌没吱声的张凤翼点了点头道。
“如此,若我助金则金胜,助顺则顺胜。若两不相助,待此二……二贼胜负已分,第一个就要寻我们的晦气,不知三位大人以为然否?”
“事儿倒是这么个事儿!”朱燮元点了点头,反问道,“既然如此,你又有何看法?”
实际上这些话他们几个人都讨论烂了,只是碍于各自缘由,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既然这王清之也是如此看法,想必定有一些主意可供参考。
“所以,为今之计,务必选择一方为友,选择一方为敌,方为上策!”王清之图穷匕见,不由下结论道。
“哦?那清之以为,选择何方为友,何方为敌,方为上策?”朱燮元不由冷笑道。
原来说来说起,依旧是个说客!
王清之听了朱燮元这话,心道不好,恐怕一个不小心就是性命堪忧的下场。
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由一咬牙,正色道“以清之愚见,自然是以舜王为友,以后金为敌。”
“哦?是何道理?”三人不由对视一眼,开口笑道。
“实不相瞒,昨日我刚刚代表宣大两镇见过舜王殿下,殿下许以辽王一位,公三人,侯五人,参将及参将以上皆为伯爵,士卒月饷粮食一石。”王清之不由自信道。
说完自后,他不自信的看了朱燮元、张凤翼一眼,又补充道“如果出力者非独一人,亦可析辽王为镇朔王和镇代王两位郡王。”
“什么?”三人闻言大骇,不由相继失色道,“好个舜王,果然不同凡响。”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三位何不归顺舜王,亦不失荣华富贵”王清之见此,不由趁热打铁道。
“呃朱某如今年事已高,又世受皇恩,位极人臣,岂能为五斗米而折腰,此事容后再议,清之且下去歇息便是。”朱燮元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啊?”王清之闻言有点傻了眼,不由扭头看了看宣大总督张凤翼和大同巡抚叶廷桂,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为好。
“清之啊,你先下去休息便是。”叶廷桂见状也劝了一句,王清之只好悻悻而退。
待到王清之刚刚离去,沉默不言的张凤翼突然开口问道“两位以为如何?”
“舜王倒是出手大方,只是我等岂是见利忘义之人?”叶廷桂思量了片刻,不由开口道。
“只是如今国家危急,我等坐拥两万精兵,束手无策,实为可恨”
“叶抚军所言甚是!”朱燮元点了点头,这才最终下定决心道,“东虏、西寇待我愈厚,说明形势愈发危急。”
“既然如此,若不能从中火中取栗,岂不是负了朱某柱国之名?”
“那左柱国的意思是?”张凤翼眉头一跳,不由试探着问道。
“先应了东虏!”朱燮元冷冷一笑道,“再应了西寇!”
“然后我等休整城防,死守西烟镇和盂县城两地。”
“那那左柱国的意思是”当大同巡抚叶廷桂听了朱燮元此言,也不由心惊肉跳。
“驱虎吞狼,坐收渔利!”只见那朱燮元双目精光四射,脸上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之色。
“啊?”宣大总督张凤翼和大同巡抚叶廷桂不由面面相觑。
且不说三人如何商议,且说那王清之回到住处以后。
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不能一言而决,不由心中七上八下,着实难安,忍不住出了营帐,来回踱步。
“哎,这不是清之吗,你怎么来到这里?”就这王清之心事重重之际,却不曾想有人突然招呼了一声。
“啊?原来是杨廷石!”王清之扭头一看,招呼自己之人原来是副总兵杨国柱。
“唉,别提了!”王清之不由叹息道,“杨兄营中可有酒乎,咱俩许久未见,当痛饮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