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低低的山丘,似乎无穷无尽一般。
到处光秃秃一片,都是土黄色,几乎不见草木、田地。
那张三百行了半日,心中正不耐烦,俄而见一骑飞快的折返了回来,不由精神一振,连忙打马问道:“前方何事?”
“启奏左帅,前面又见到一座城堡。堡民声称我军不能攻打,故而官总兵派我向你请示。”那士卒人还未到,声音先到。
“笑话,他说不能打官抚民就信?这世上还有我们义军不能打的城堡?”张三百不以为意道。
只是转念一想,那官抚民也不是不知兵之人,莫非其中别有计较?
想到此处,张三百便开口道:“算了,前面带路,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
原来自从义军开始向保安进发以后,张顺早遣使者调张三百麾下人马助阵。
那张三百麾下本有七营人马,再加上先前张顺派出去的李过一营,拢共有三万人马。
结果由于豫亲王多铎带领两万人马南下,只有郑亲王济尔哈朗一万人马与其对峙。
广昌至蔚州一线道路狭窄,地形险要,张三百坐拥三万人马,不能施展,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兵力浪费。
故而张顺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把张三百部调过来两万,先以优势兵力吃掉洪太主力再做计较。
那灵丘距离宣府城四百里,使者用了两人功夫才把命令送达。
那张三百接到命令以后,点齐人马,便一路走顺圣川、蔚州和桃花堡一线行来。
张三百留下了张天琳、陈继泰和李过三营人马,自率标营及官抚民、张汝魁、党守素四营人马一路往保安方向行军。
灵丘至保安旧城三百余里,蔚州距保安旧城一百八十里,故而张三百让先前驻守在蔚州的官抚民、张汝魁和党守素先行,他带领麾下标营倍道兼行追赶。
如今正好是第四天中午,前军差不多也该抵挡保安旧城了,结果这官抚民就因为这点小事请示?
张三百一边心中犯嘀咕,一边快马加鞭赶了上前。
不多时,只见一大队人马正停在道旁歇息,中间露出些许通道出来。
张三百也不浪费时间,直接打马而过。
不多时,果然见那官抚民、党守素和张汝魁三人亲自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一个民堡而已,要降就降,不降就打,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张三百劈头就呵斥道。
官抚民、张汝魁和党守素三人听了心里虽然不高兴,奈何知道这厮素来跋扈嚣张,也不想触他的霉头,只得应道:“要说打是好打,关键这些儿有点打不得。”
“怎么就打不得了?”张三百不由不耐烦道。
“因……因为这里唤作‘舜乡堡’。”三人不由苦笑道。
“舜乡堡?舜王殿下乃陈州人氏,这里又与其何干?”张三百皱了皱眉头,不由不明所以的问道。
“左帅!”官抚民不由清了清嗓子,这才讲述道。
“按理说这里叫做‘舜乡堡’也没有什么,结果堡里的老人口口声声声称这堡乃是‘舜帝之乡’。”
“若是我军果然为舜王大军,自然是无有不降之理。只是……只是他们怕我们是官兵、贼寇,是以不敢开门。”
“他说是舜乡就是舜乡?你们莫不是中了人家的缓兵之计?”张三百将信将疑道,“且带我上前,让本将会一会那堡内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