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宋青莲蹙了蹙眉,更为不解:「又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好端端的,我又怎么可能无端消失,我不是一直好好的在这里吗。」
「阿诚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今天一直很反常。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别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呀。」
她的眼中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显然是真的为他担忧了。
林阿诚望着她的眼眸,看着那流转着的浅浅一层秋水,这一瞬间,心中有万千波澜起伏。
藏在心里?她又怎知,藏在心里的,正是对她那想诉却诉不出的情意呀。他这一日的反常,也是因她而起的。
她对他的所有关心,都只是当他为兄长,他的所有心事,她终究是不知道的。
望着她的眼眸,他的心急剧的跳了起来,静默来几秒,他终是带着几分凝重,深深启齿道:「青莲,你知道吗,其实我……」
可望见她眼中那认真的神色,他话到一半,终究还是戛然而止,没有将那份情愫诉出口。
宋青莲却很是认真地向他问:「其实什么呀,阿诚哥?」
其实什么?其实我喜欢你呀,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也不是挚友之间的情意,而是让我心动的那种喜欢。
可是,你已心有所属,我对你的情,你终究是不知晓的。
罢了,既然你已心有所属,那我和你说这些,又有何意义?
左不过我多一份释怀,而那样真善的你,只会平白多一层无义的负担。更恐你我之间,日后连朋友亦无法做。
你既然选择了他,那我便如你口中的兄长一般,以兄长的身份,呵护着心里最重要的你吧。
我这份卑微的感情,就永远的咽在心底,你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吧。
他最终将到了口边的话咽了下去:「其实我只是怕你有了喜欢的人之后,就不在乎我这个哥哥了,所以我才会那么问的。」
「嗐,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呀。」宋青莲似乎松了一口气,轻笑着,「我还以为是遇到什么大事了呢,却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这你就大可放心,在青莲心里,阿诚哥永远是最敬爱都哥哥。哪怕是有了轩哥哥,阿诚哥也依然是青莲心中重要的人。阿诚哥你就放心吧,你我的感情是不可能会变的!」
她说的赤诚,眼中亦含着真挚。可见对林阿诚,是真的当成了至关重要的兄长或挚友。
既然无缘做那个伴她终生的良人,做那个在她心中至关重要的兄长,便也足矣。至少,自己在她的心中,留有了一席之地。
他亦咽下了心中的苦涩,换作一个欣然的笑容,「既然这样,那我便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宋青含笑:「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阿诚哥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吧。」
林阿诚笑着摇了摇头,嘴角带了几分无可奈何的自嘲,「也对,是我心思太多。既然早知是这样,还多想那些做什么?」
这句话,是对她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既然早知道她的心不会属于自己,还想这些徒劳的事情做什么,不过是自己作茧自缚罢了。
只是,她不懂,她永远都不会懂。
他望了望天色,只见夜幕已经沉了下来,天边露出了几点微亮的星子。他自知自己在宋青莲这里已经耽搁很久,便轻吸了口气,对她道:「青莲,天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抬起了头,眼眸中含了几分深沉,深深对她道:「今天,谢谢你肯陪我。」
宋青莲只是如寻常一般的对他点点头,微笑道:「嗯,阿诚哥,回去早一点休息。」
「嗯,那我回去了。」他说着
便站起了身,欲要离开宋家的小院。
在关上门之前,他又回头望了她一眼,她依然面含纯澈的微笑,目送着自己,一如寻常,如往昔。
他的心却不知被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刺痛了一下,最终回过头,踏出了她家的院子,关上了院门。
转过头,仰望着昏昏夜空叹了口气,此一刻,是一种由衷的释怀,却也是无奈的落寞。
他最后,又缓缓回过头,望了一眼宋家的院门,轻轻叹了口气。
似乎透过铁门,看到了院子中的那个她。
而她,大概什么都不知道吧,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因何而难过。也许,早就回了屋子,做自己的事情了吧。
他最终,从嘴角牵出了一抹深沉的笑容,望着那铁门,只道了一句:「罢了,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