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着明靖轩,他的目光仍然带着焦急的望着窗外,期盼着她心中的那个女子。
她心中的情绪再也忍不住的迸发了出来,泪水夺眶而出,朝着明靖轩大喊:「六师兄你最坏,你这一次不接受我的心意,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让我为你做蛋黄酥了。」
「你不是想要见宋青莲吗,你去见她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阻拦你们。以后我也不糊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了!」
她说着便大哭着跑来了正厅。
说是寻常,看似寻常,以往每一次和明靖轩吵架,她都会这样哭着跑出去,事后气消了便忘了,还如没事人一般出现在明靖轩的面前。对此,明靖轩也习以为常,早就不甚在意。
她走后,明靖轩才缓缓回过头,望着被打翻在一地的蛋黄酥残渣,不由叹了口气。
他心中生出了一丝丝的懊悔,方才只是被她磨得心烦了,一时情绪上头,才打翻了她的这一盒蛋黄酥。
即便不喜欢她的胡搅蛮缠,也不喜欢蛋黄酥的味道。虽然不是有意,但打翻了她的一片心意,这一次确实是自己做得过了。
对于姚芷芸的哭着跑开他也无需担心,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如同无事之人一般回来,对此,他也只能无奈叹息了一声,「这丫头,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当时只道是寻常,却不知,她这一走,便是永远。
这一次,是她唯一一次与明靖轩吵架后的所言,不再只是气话,这一走,从此后,便再无相见之日。
姚芷芸哭着从正厅跑出来,正撞见了唐宇,唐宇见她哭着跑出来,忙将她拦了住,忧心不已:「小九,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姚芷芸用手背胡乱的抹去了脸上的泪,一边抽噎着一边道:「没事,就是和六师兄吵架了而已,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唐宇眼眸动了一下:「他也真是的,你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救了他,他一点也不体谅你,还和你吵架,他是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救他的事实吧。」
「你得让他知道啊,难道你要一直这样瞒着他,这样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你的苦心,还会继续误解你的。」
姚芷芸摇了摇头,拉住了唐宇的手臂,慎重而言:「七师兄,千万不要,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让他知道这事实。」
「哎呀,小九!」唐宇焦心地蹙了蹙眉,「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你不告诉他,他永远不会知道你为他付出了多少,他还会继续误解你的。」
姚芷芸轻轻抬起了眼眸,回眸望向了明靖轩所在的正厅,又转过头,叹了口气,泪水含在眼眶中,带着几分自嘲:「误解?我们没有以后了,那还有机会让他误解我呀。」
「他知道了只会徒增烦忧,我告诉他除了再给他带来无谓的烦恼,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已经让他烦了十几年了,这一次
,我不想再惹他烦恼了。」
她声音平平,眼中的忧伤也是淡淡,可字里行间流露的,却是锥心入骨的痛。
「罢了。」她又吸了口气,对唐宇道:「七师兄,我还是早些走吧,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早知道要离开,何苦还在这里看着六师兄和宋青莲亲近,惹自己心痛!」
「什么?」唐宇心中一惊,「小九,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就要去胡……」
「没错。」还没等到唐宇答完,姚芷芸便斩钉截铁的答道。
望着天边那浅浅一层笼罩在房檐的夕阳,她的一滴泪水又一次从眼角滑落,从嘴角牵出一抹凄婉的笑意,如释然一般:「我在这里多看六师兄一天,心便会多难受一天,既然早晚要嫁到胡家,不如趁早离开。」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救出了六师兄,能够看到他自由平安幸福,我的一生,也不会再有遗憾了。」
「七师兄。」她停顿了一下,又对唐宇叮嘱:「我要走了,以后你们要替我照顾好六师兄,他若问起我去了哪里,你们只管告诉他,我的家人把我接离了京城。」
「七师兄,你们也要多多保重。小九,告辞了。」
她说罢,便转过身,踏步出了明辉堂,哪怕再心痛,也不再回头,不再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