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还有这些，刚刚属下检查账目的时候发现一些问题。”

秦沐风接过，左旋指着其中一处：“大人您看这里，当初大家核算的时候，我恰巧听了一耳朵，但数值并不是这个。”

左旋拥有过耳不忘的本事秦沐风是知道的。

左旋见他没有异议，再次开口说了几个有问题的地方。

二人不知道的是，这些有问题的地方，都是今天白霜过来时的杰作。

秦沐风打开自己藏在户部暗室里的箱子，拿出底账翻开一一做了比对。

左旋的嘴张成了o形：“大人竟然有留底？！”

户部尚书房间里有暗室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可秦沐风有留底是没有人知道的。

秦沐风抬头乜了他一眼，甩出二十多本账目案底到他面前。

“天亮之前抄好归位。”

“大人，那走水的事情不查了？”

秦沐风头都没回的悠悠道：“管好你的嘴。”

左旋一听赶紧表决心道：“是，大人放心，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

说完，他犹觉得不够又补充道：“属下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秦沐风脑子的点点头，他就喜欢左旋通透能力强的样子。

这也是他不避讳他自己有暗账的原因之一。

再者，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得确认这场意外的走水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

虽然他是自己挑的人，但马有失蹄，人有失手。

万一是他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走眼了呢？他得及时止损才行。

左旋对他的试探一无所知，一心把秦沐风视作自己努力的对象，自然对他说的话奉为圣旨。

那种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秦沐风秘密的人的感觉让他兴奋。

二十多本账目让左旋一个人一晚上抄好显然是不现实的。

秦沐风整理好了思绪就跟他一起抄了起来。

“咕，咕噜噜。”

秦沐风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这会儿空荡荡的五脏庙发起脾气，他有些安抚不住。

左旋听着他格外响亮的肠鸣贴心的给他找了点儿干果。

“大人，您将就着垫垫肚子吧。”

秦沐风也不客气，放下账目就吃了起来。

“大人，热茶。”

左旋有些不好意思让堂堂户部尚书陪他熬夜。

“大人，要不您先回去吧，这些账目我一个人写就行了。”

秦沐风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现在单凭这一句话，他还不能确定左旋到底跟这场“意外”的火有没有关系。

他决定再试一试他……

“没事，现在回去也睡不了多久就得起来，我一会儿就在这躺一会儿，就不两头折腾了。”

毫无所觉的左旋丝毫没有看出这是一场试探。

他见秦沐风闭眼靠在座椅上假寐，贴心地给他盖上一件衣服，这才开始手上的抄写工作。

秦沐风一边观察左旋的反应，一边在脑海中分析档案室起火的事情。

天不知不觉的就亮了起来，秦沐风适时的睁开双眼，对左旋的考验并没有因为没有问题而结束。

他起身穿好官袍：“我去上朝，你账本抄好后放回去就行了。”

左旋抄书抄了一夜，整个身体都有些僵硬，就更别提手臂了。

他慢慢活动了两下，这才站起身：“大人只管放心去，属下一定会赶在同僚们来之前整理好这些资料的。”

殊不知接下来的时间，才是秦沐风对他真正的考验。